弹幕说的婉棠脸都红了。
好在没有人看见。
这个时候,大家的专注力,还在准备下一个孔明灯上。
翠微宫的庭院里,月光如水,婉棠跪坐在石案前,双手合十,闭目低语。
婉棠摇头,唇角带着温柔却倔强的弧度:"皇上日理万机,我怎能为了一己私心,让他为难?
树影深处,楚云峥静静伫立,将这番对话尽收耳中。
他抬手制止了欲通报的李德福,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软。
夜风拂过,他无声上前,从背后将婉棠拥入怀中。
婉棠眼角眉梢尽是欢喜。
小心翼翼的倚靠在楚云峥的胸膛上,笑道:“感觉象是做梦一样。”
“那你就仔细摸摸,仔细瞧瞧。”
婉棠连连点头,瞧着摇曳的树叶,贴心的说:“皇上,入秋了,夜里微凉,还是屋里坐吧!”
楚云峥应允。
弹幕开始沸腾。
【哇咔咔,这是干嘛?不是破局,更是想着那点男欢女爱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婉棠故意啪啪啪,然后流产,甩锅给皇上?】
【我都能看见皇帝那铁青的脸了,怕是以后对这种事情都有阴影了吧!】
婉棠心里面呢好笑。
弹幕真可爱,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她还有的活吗?
锅倒是甩了,只怕以后皇上,还不知道如何厌恶自己。
此刻,皇帝看向婉棠的眼神也逐渐迷离。
伸手拨弄婉棠的头发:“朕今夜歇在这儿。”
婉棠倚在榻边,指尖轻轻抵在楚云峥胸前,眼睫低垂,"太医说了,头三个月最是要紧,臣妾,不能侍寝……"
她声音轻软,却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让薄纱寝衣下的曲线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发间一支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颈侧投下晃动的光影。
楚云峥喉结滚动,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朕就看看你,等你睡了便走。
甜腻的香气瞬间弥漫,她慌乱去擦,衣领却滑落半肩。
帝王呼吸骤重,一把将人按进锦被。
窗外骤雨突至,却盖不住满室旖旎。
婉棠在缠绵间隙仰起脖颈,露出得逞的轻笑。
什么安胎禁忌,哪比得上让帝王食髓知味?
晨光熹微,楚云峥猛然睁眼,臂弯里还搂着婉棠温软的身子。
他眉心一蹙,懊恼地撑起身。
昨夜竟没把持住!
婉棠适时醒来,指尖轻抚他紧皱的眉头,"是臣妾不好。
待龙辇远去,婉棠瞬间变了脸色。
她赤足奔到妆台前,颤斗着打开暗格。
白玉瓷瓶里,三颗赤红药丸泛着诡异的光。
药丸腥苦,激得她眼框发红。
鎏金宫灯高悬,映得殿内煌煌如昼。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北漠归来的将领们身着戎装,腰间佩剑虽已卸下,眉宇间的肃杀之气却未减分毫。
楚云峥高坐龙椅,他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左侧席位的婉棠身上。
她今日着了件茜色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步摇,素净中透着精心算计的娇弱。
仰头饮尽时,鹰隼般的眼却瞥向婉棠平坦的小腹。
婉棠适时地以袖掩唇,轻咳两声。
这声关怀,顿时让无数道探究的视线刺向婉棠。
她弯腰斟酒,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放心,我试过毒了。
婉棠指尖刚触到杯盏,对面席位的王静仪突然冷笑:"丽嫔娘娘倒是殷勤,只是可怜了我孩儿,识人不清。
“一直以来,对你如此信任。”
楚云峥捏碎了手中琉璃盏。
满殿死寂。
她凤眸横扫,目光如刀,殿内霎时禁若寒蝉。
王静仪面色一僵,手中酒盏险些倾洒。
楚云峥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龙纹在烛火下凛凛生威。
许承渊鹰目微眯,铠甲随着呼吸发出细碎铮鸣:"皇上明鉴,北漠将士粗鄙惯了,一时难改。
帝王一掌拍碎案上玉镇纸,飞溅的碎片划过许承渊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盯着许承渊渗血的伤口,语气森然,"再有下次,掉的就不是一层皮了。
楚云峥指尖轻叩龙案,唇角微扬,目光扫过满殿朝臣,最后落在婉棠身上。
许承渊端坐席间,面色如常,仿佛从未听闻此事。
他缓缓饮尽杯中酒,才似恍然大悟般抬首:"哦?婉嫔娘娘有喜了?
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满殿恭贺声此起彼伏,文官们引经据典,将婉棠这一胎捧得极高。
楚云峥冷眼扫过许承渊,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敲:"许卿,怎么不贺?
最后四字,咬得极重。
明知道此刻,宴会上的局面,不可马虎半点,定要细细分析。
可婉棠,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哪怕是刀山火海,全是坑,她还是忽略掉了所有人。
婉棠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目光越过满殿喧嚣,死死锁在许承渊身后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那是她的弟弟,许砚川。
十七岁的少年将军,一身玄铁轻甲,眉目如刀,沉默地立于许承渊身后,象一柄未出鞘的剑。
可婉棠看得分明。
他甲胄下的手腕缠着渗血的布条,唇角还有未消的淤青。
早就听闻,他随着许家父子出征,战场上刀剑无眼,有些上横也是难免。
可这些鞭痕,根本就是罚的。
他们究竟如何对待自己的弟弟!
婉棠眼睛越发红的厉害。
许砚川似有所觉,倏然抬眸。
四目相对的刹那,少年瞳孔骤撕缩。
只是他眼中的情绪,却是带着深深的敌意。
他唇瓣微动,却终究在婉棠灼热的目光中低下头,将汹涌的情绪死死压回眼底。
婉棠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竟将金盏捏得变形。
婉棠本想搪塞过去,有些情绪,是该收敛起来的。
偏偏一幕让他难以接受,许承渊指了指自己脏了的鞋面,竟是让自己的弟弟,在宫宴上,跪下去给他擦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