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烁和丑娘一起被李景隆的侍卫抓住,不过云烁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放了出来。
除了少了几十两银子之外,基本上没什么损失。
丑娘就比较凄惨,被关在漆黑的小地窖里面。身子被铁链紧紧绑缚在尿桶旁边,脑袋和尿桶亲密接触紧紧相依。
基于女性上厕所时的特殊姿势,别人撒尿的时候很可能滋她一脸。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漂漂亮亮的姑娘不去找,偏偏找了这么个母夜叉。还差点儿被人砍了,这下好了,家底都赔光了,看你还长不长记性。”将云烁保出来的郭校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选择性忘记了,刚刚他向云烁要钱时的贪婪嘴脸。
“我就以为长得丑,应该是个雏。咱不是想玩个雏转转运嘛,可谁想到那小浪蹄子生性这么凶猛,要拿菜刀砍我。
您是不知道,中军大纛被那一菜刀砍得有多深。两个侍卫合力,才将菜刀拔出来。
我这……差点儿没命了!”
“呵呵!看你还嫖不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了,她看坏了大纛旗杆,大帅已经定了她的死罪。
明天中午出征的时候,正好拿她的人头祭旗。”
“明天中午?”云烁有些奇怪,难道说李景隆和朱棣定好了时间和地点约架?
李景隆什么时候这么勇了?
“嗯!大帅已经决定了,由平安副帅带着兵与燕王作战。
大帅带着主力,在后面压阵。
若是一切顺利,明天就能击败燕军。”郭校尉好像转了性子,前几天还吐槽燕军太厉害,朝廷军队不是对手。
今天怎么就变成了燕吹粉?
“真能……打败燕军?额听说,燕军很厉害的。”老萧犹犹豫豫的说道。
“哼……!都是吹出来的,你去平安副帅的大营里面看看。
白沟河边砍下了几百个燕军的脑袋,摞得跟小山似的。
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两条腿支个肚子。中了箭也会死,没见比咱们厉害多少。”
“那明天,咱们去哪里观战最好?”
“咱们辎重营的碉楼就不错,三丈多高呢,站在上面可以看得很远。白沟河距离咱们这里也不过就是两里地,应该能看得清楚。”
第二天一早,老萧早早下好了臊子面。今天要看风景,绝对不能饿着肚子。
太阳刚刚从地头上爬起来,大地还是一片橘色。云烁捞了满满一大碗面条,浇了浓浓的一勺臊子。
刚要吃面,忽然间远处喊杀声震天响。
辎重营里的人没用人吩咐,全都跑到了碉楼上,看着二里地远的白沟河。
燕军从浅水处渡河,为首一员大将黑盔黑甲看不清楚面容。身后有掌旗手举着一杆大旗,红底黑面斗大的一个燕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那怕不就是燕王吧!”老萧端着面条挤了上来,手里面还夹了两头蒜。
“那是皇叔,你还燕王吧。小心被人听到,割了你的舌头。”云烁劈手夺过老萧手里的大蒜,对燕王吧三个字充满了怨念。
面条先放下,云烁一边扒蒜一边看着燕军渡河。
“咱们怎么不放箭啊?哦,我看见平安将军手下还有鸟铳。
那东西打人身上,不管多么结实的铠甲,一下子就打穿了。”
“是不是傻!皇上有令,不准伤了燕王殿下。违令者斩!
有了这道圣旨,谁敢让皇上背负杀叔的罪名?咱大明,可是以孝道立国。”
“是嘞!是嘞!要孝敬老人的嘛!”老萧笑呵呵的从怀里又掏出一头蒜,跟云烁一样一边扒蒜一边看燕军过河。
燕王亲自打头阵,效果是明显的。
因为他顶在最前面,只有零零星星的箭矢射过去,均是距离燕王很远的地方。
那些燕军骑兵很厉害,见到箭矢飞来丝毫不慌乱,用胳膊上的小圆盾向外一磕,便将箭矢磕飞。
有些强弩,则是钉在了小圆盾上,看上去比鸟铳还要厉害。
敢这么干的,全都是军中最优秀的射手。
万一射偏了,顺着风飘到燕王的脑门儿上。
呵呵!燕王挂了,你的九族也该消消乐了。
鸟铳更没人敢用,这年头的鸟铳,准头实在没办法说。
明明瞄着人的脑袋打,最后弹着点很可能是脚后跟。无奈之下,只能将人排成一排排,以密集射击的办法提高命中率。
如果两边都采用这种战术,那就是欧洲列强玩了一百多年的排队互相枪毙。
明明瞄着燕王身边的人,结果一搂火燕王大叫一声坠马而亡。那射手会第一时间自杀,或许能够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燕军就这样顺利的渡过了白沟河,以燕王为锋矢,形成了利于冲击的锋矢阵。
一身玄甲的燕王朱棣从身边侍卫手里接过长长的马槊,单手将马槊举过头顶:“奉天靖难,诛除奸邪!
杀!”
数千名玄甲骑士同时振臂高呼:“杀!”
朱棣一抖马缰绳,战马慢慢小跑起来。
漫步、袭步,很快战马的马速提高到了极致。
朱棣猛的一提缰绳,战马高高越过据马鹿砦。手中长槊毒龙一样捅出,直接洞穿了一个南军刀盾手。
双臂一角力,吐气纳声大喊:“呔……!”
手舞足蹈惨嚎不已的刀盾手,便被朱棣甩飞出去,砸倒了一大片南军士卒。
“燕王这么猛?”老萧连嘴里的面条都忘记咽下去。
云烁不说话,碉楼上的人都不说话。
谁也没想到燕王居然如此勇猛,遇到他的人没有一将之合。
一路冲!一路杀!
当马槊上串了胳膊腿乱登的两个人之后,朱棣一声吼,马槊再也无法担负如此重担,“咔嚓”一声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战马高高越过又一排据马鹿砦,朱棣扔掉断枪闪电般抽出了马刀,战马还在空中马刀已经劈飞了一个南军士卒的人头。
“杀!”有了燕王带头,燕王手下侍卫们奋勇当先。对着南军士卒大砍大杀,一时间南军士卒潮水一样后退。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大队燕军人马如同洪水一样涌过了白沟河,与南军战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