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汤之国与霜之国交界的灰色地带,一座依托于地下黑市而生的混乱小镇——“鬼齿集”。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未干的血迹和某种腐殖质燃烧的怪味。形形色色的人物穿梭在狭窄、泥泞的街道上:叛忍、流浪武士、地下商人、情报贩子,甚至还有一些气息诡异的邪神教徒。在这里,力量是唯一的通行证,金币与情报是硬通货。
人群中,两个身影并不起眼。银发紫瞳的少年“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劲装,沉默地走在前面,深紫色的眼眸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实则已将每一个人的气息、步伐、甚至肌肉的微小颤动都纳入感知。他身后的蓝发少女“幽兰”,穿着同款的粗布衣裙,眼眸如同宁静的湖泊,好奇地打量着两旁摊位上的古怪物品,偶尔会蹲下来,拿起一块矿石或一株药草,用指尖轻轻感知,然后放下,不发一言。
他们就是彻底改头换面后的佐助和琳。三个月的时间,凭借“涅盘化生丹”彻底重塑的根基和“轮回衣”的掩护,加上对《星辰敛息术》与《青木长生诀》更深层次的修炼,他们已完美融入了这片法外之地。佐助(银)的修为稳固在筑基中期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琳(幽兰)则在炼丹与符箓上取得了长足进步,并开始尝试将写轮眼的洞察力与星辰感知结合,开发独特的辅助法术。
他们来此的目标明确:黑市深处,今晚将举行的一场秘密拍卖会。据可靠情报(来自琳用改良的低阶丹药从一个小情报贩子那里换取),拍卖品中有一块罕见的“星陨铁”,这对佐助淬炼星陨剑胚乃至后续炼器至关重要。同时,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也是获取关于“晓”、关于忍界近期动向情报的绝佳场所。
“两位面生得很,第一次来鬼齿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材魁梧的壮汉挡在了前面,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幽兰”,眼神在她清秀的脸庞和略显单薄的身材上逡巡。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气息不善的同伴。
这是鬼齿集的常态,试探与立威。
“银”脚步未停,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丝毫偏移,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壮汉一愣,随即狞笑起来:“小子,很狂啊!把你妹妹留下陪哥几个喝一杯,你可以滚……”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银”那深紫色的瞳孔,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似乎极短暂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银色微光。没有杀气,没有查克拉波动,但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威压,如同万丈高山轰然降临,精准地笼罩在壮汉及其同伙身上!
那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凌驾!仿佛一只蝼蚁,突然被丢进了浩瀚冰冷的宇宙星空,那种渺小、孤寂、瞬间就会被湮灭的大恐怖!
壮汉脸上的狞笑僵住,转为极致的恐惧,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他身后的同伙更是不堪,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银”依旧没有看他们,带着“幽兰”从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只是拂去了几粒尘埃。
直到他们走远,那股恐怖的威压才骤然消失。壮汉几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喘息,看向“银”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惊骇与后怕,再不敢有丝毫歹念。
“感知到了吗?”“幽兰”的神识传音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刚才旁边巷子里,有两个人的气息波动很异常,在我们震慑那几个混混时,他们明显加强了隐匿,但那一瞬间的警惕……不像是普通黑市居民。”
“嗯。”“银”回应,“其中一个,身上有很淡的,类似于‘绝’那种与大地融合的晦涩感。另一个,查克拉属性……是爆裂的火土性质,很像岩隐村出身,但更加阴沉。”
他们的感知,在星辰之力和写轮眼的双重加持下,已变得极其敏锐。
拍卖会在一处不起眼的地下石窟举行。入口处有严格的检查,禁止携带武器和施展忍术。“银”和“幽兰”顺利通过,缴纳了不菲的保证金后,在一个角落的阴影里坐下。
拍卖品五花八门,从禁忌忍术卷轴、稀有通灵兽幼崽到各村的叛忍情报。气氛热烈而压抑,叫价声此起彼伏,偶尔有眼神凶狠的交锋。
“银”和“幽兰”始终沉默,直到那块人头大小、表面布满孔洞、内部却隐隐有星辉流转的“星陨铁”被端上来。
“起拍价,三百万两!或者等价的高级能量矿石、稀有药材!”拍卖师高声喊道。
价格迅速攀升,很快到了八百万两的高价,竞拍者主要是几个看起来财大气粗的商人和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忍者。
“一千万两。”“银”第一次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瞬间,不少目光聚焦过来。一千万两,对于这块用途相对偏门的星陨铁来说,价格已经有些虚高了。
那个戴斗笠的忍者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最终没有再出声。几个商人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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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瞬间——
“一千两百万。”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底红云袍,但款式略有不同,脸上带着鸟嘴面具的身影,在一群气息彪悍的护卫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混杂着腐朽与新生意味的查克拉波动。
“是‘壳’的人!”有人低声惊呼,带着恐惧。
“壳”?佐助和琳心中同时一凛。这是一个比“晓”更加神秘,据说与上古遗产和自然能量研究有关的组织,行事诡秘,实力深不可测。他们竟然也盯上了这块星陨铁?
“银”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感受到那鸟嘴面具人身上,有一种隐隐吸引他体内星元力的波动,似乎与星陨铁同源,但又更加……活跃而危险。
“一千五百万。”“银”再次加价,语气依旧没有波澜,但暗中已向“幽兰”传递了信号——准备动手,或撤离。
鸟嘴面具人发出一声沙哑的轻笑:“年轻人,胃口不小。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染指的。”他并没有继续加价,而是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丝诡异的、如同活物般扭动的黑色查克拉。“这块石头,与我组织的研究有关。识相的,放弃,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赤裸裸的威胁!拍卖场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鬼齿集的规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规矩就是个笑话。
“幽兰”的手悄然缩回袖中,扣住了一枚特制的、融合了星辰之力与青木生机的“森罗幻符”,足以制造大范围混乱。
“银”缓缓站起身,深紫色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对上了那鸟嘴面具。“拍卖场的规矩,价高者得。”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或者,你想在这里试试,谁不能染指?”
轰!
一股比之前震慑混混时强横十倍、凝练百倍的星辰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精准地朝着鸟嘴面具人及其护卫席卷而去!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震慑,而是蕴含着“星璇”引力扭曲与“星痕”空间切割意境的实质性压迫!
石窟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光线都似乎黯淡了一瞬!鸟嘴面具人身后的护卫齐齐闷哼一声,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就连那鸟嘴面具人自身,周身的查克拉也剧烈波动了一下,面具下的眼神首次露出了震惊与……一丝难以置信的贪婪!
“这种力量……果然……”他低声喃喃,随即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很好!小子,我记住你了!这块石头,暂时寄放在你那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他竟不再纠缠,带着手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拍卖场。
拍卖师如梦初醒,慌忙落锤。
“银”面无表情地支付了款项(用的是琳用丹药换来的金币和部分低级能量矿石),将那块沉甸甸的星陨铁收入特制的储物卷轴。
没有人敢再阻拦或窥视他们。刚才那短暂的交锋,虽然无声,却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银发少年,拥有着足以让“壳”组织外围成员都忌惮的恐怖实力。
走出地下石窟,重新回到鬼齿集混乱的街道上。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幽兰”低声道,眉头微蹙,“那个面具人,似乎认出了我们力量的特异之处,甚至可能有所联想。”
“无妨。”“银”的目光锐利如星刃,“正好用他们,来磨砺我的剑。而且……”他顿了顿,“从他身上,我感觉到了一丝……与大蛇丸那个‘天之咒印’同源,但更加古老纯粹的气息。”
线索,已经开始浮现。而他们的复仇之路,在彻底隐匿于黑暗之后,终于踏出了主动出击的第一步。星眸初芒,已刺破这地下世界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