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坐在靠窗位置的杨清清,正望着窗外变得渺小如模型般的房屋建筑,拳头不自觉地攥紧,眼神冷漠,神态严肃,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啊雪不由回想起刚刚杨清清潇洒离开的一幕,太帅了,这才是清冷校花该有的样子,抱着男生哭哭啼啼的那算什么样子!
然而杨清清此时已经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啊——刚刚不应该说出那么装的话的!
搞得都没好意思回头跟安安要离别合照!
啊啊啊啊!杨清清你为什么要这么装啊!能不能不要脑子一热就做事啊!大笨蛋!!!
杨清清一走,陈道安可是安心了不少,起码不用担心许知鱼被欺负哭。
坐着杨锋的车回到小区门口,陈道安迈向单元楼的脚步一顿。
下个星期就是校运会了,得多锻炼一下,到时候好在班里那群好大儿面前出出风头。
虽然学校说了高三牲需要在班级里自习,但胆子比较大的同学通常都会去操场耍,而胆子大的还有女朋友的会一起逃课去看电影。
胆子大的人常有,但胆子大又有女朋友的人不常有。所以陈道安的校运会注定不会缺少观众。
因为三级跳远、跳高和接力跑都是比拼爆发力的项目,陈道安便开始练习冲刺和跳跑。
跑了半小时后,陈道安突然一愣,渐渐停下脚步。
“我接力赛队友是谁来着?”
过去的两年他的接力赛队友都一样,导致他们都是校运会前一天练一下接棒而已。今年陈明锐那小子不跑了,陈道安都忘了问王刚新队友是谁了。
陈道安擦了擦汗,准备回家,却看到了刚好下班回家的老陈。
“老登,今天这么早下班?”
老陈笑道:“是啊,不过你老子我今天懒得开火了,怎么样,出去搓一顿?”
“行,你请客。”
老陈闻言,想起了什么,瞪了一眼陈道安。
“臭小子,我刚好还有件事跟你说呢!”老陈边走向停车场边教育道:“咱家现在也不缺钱,你怎么还跟铁公鸡一样,搞得小鱼昨晚可怜巴巴地拿着一叠钞票过来说要还你钱!”
老陈揪着陈道安的耳朵,“我记得是两千块钱。”
“没,我逗她玩呢。”陈道安笑道:“我跟小鱼说,要是不还钱,我每天都要亲她一次。”
“啥?!”老陈两眼放光,十分期待地问道:“那她给你亲了吗?”
“那肯定。”
“可以啊儿子!老许那小子要是知道他的宝贝闺女因为两千块被人亲了,能直接气晕在工位上!啊哈哈哈哈!”
陈道安用手肘顶了顶老陈,“你可别乱说啊,不然明年清明节你可要给你儿子扫墓了。”
周一,早读课时间,陈道安吃着糯米鸡问王刚,“刚子,我接力赛队友是谁?”
“从头到尾,我,李瑞,渊子,你。”
“靠,都是老熟人啊。”
“接力赛当然是越熟的人越好了。”王刚揉了揉眼眶,打了个哈欠,“要不是明锐那个吊人要出去约会,我都不想让渊子参加的。”
陈道安啃了一口糯米鸡,往陈明锐的座位上一坐,“明锐他去哪了?”
“不知道,这几天周雅很多事要他帮忙,我估计是要榨干明锐最后一滴了。”
陈道安把包装袋和荷叶团了团,精准地投进身后的垃圾桶,又看向王刚:“那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在你这么健康的肤色上看到这么明显的黑眼圈。”
“我这个说来话长,倒不是因为女人,是我家最近搬新家了,我睡不习惯那张床。”
王刚又打了个哈欠,连带着陈道安也打了个哈欠。
陈道安闻言,拱手道:“乔迁之喜啊,恭喜恭喜。”
“谢啦。我新家就在南沙湾那里,路过随时欢迎来坐。”
“南沙湾?你富二代啊?!”
“嘘——”
那南沙湾的房可都是海景房,在南安这样的小县城里都能卖一套一百五十万起。没想到这个黑哥哥居然还是个隐藏多年的富二代。
“其实我成为富二代也就是这两年的事,”王刚模样骄傲道:“这两年我终于实现望父成龙了!”
王刚凑近悄咪咪地说:“安哥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啥事?”
他悄悄比划了一下,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以后你在学校的零食,哥们儿我全包了!”
陈道安眉头一挑。
王刚见此,心中那点炫耀的小心思顿时得到极大满足,父亲虽然不让四处宣扬,但我安哥难道还能害了我吗?
这几天可憋死王刚了,他每天都要装穷去跟林彩儿约会!连喝奶茶都不敢点大杯!也就是在陈道安这里还能稍微炫耀一下。
陈道安点点头,“可以啊刚子,那你还当个蛋体育生?转职艺术生得了。”
“艺术个蛋,我连圆珠笔都拿不明白,还去拿画笔?去去去,我要补觉了,我发现这教室的桌子比我家的新床更舒服嘿!”
早读下课,教室里拼写着英语单词的声音渐渐平息。
许知鱼轻轻放下笔,指尖微微蜷缩,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过身来,声音细细地问陈道安:“鹌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在我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