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道安跟杨清清沿着回家路找淀粉肠摊位的时候。
许家,许知鱼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
她看着桌面角落处叠好的二十张红钞,轻轻抿了抿唇。
鹌鹑没有拿走这些钱,而且
现在都还没回家。
许知鱼看了看时间,【22:13】。
“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流氓鹌鹑要是不来拿钱。明天肯定又要耍流氓了。”
自言自语了这样一句话后,许知鱼点点头,把钱整理好,拿起来朝着房间外走去。
许姨正在客厅里玩开心消消乐,一见许知鱼拿着一叠红钞出来,顿时喜笑颜开,“呀,还没把钱给你家鹌鹑呀?”
听到母亲的调侃,许知鱼面色一红,小声嘀咕着:“我家不就是你家”
她拿着钱离开家门,朝着陈家走去。陈家家门被敲响,老陈很快就来开门。
“小鱼,道安不在家。”
“陈叔,我是来还钱的。”许知鱼晃了晃手里的钞票,“一共两千块钱。”
“还钱?进来吧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老陈带着许知鱼进家门,左右看了一眼家里的布局,有点拿不准年轻人之间的规矩,“你看看这钱……是直接放桌上,还是等我回头交给他?”
老陈不是很懂,陈道安这小子赚了那么多钱,连给媳妇花两千块钱都要拿回来?
也不知道这小子跟谁学的抠门样,等他回来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许知鱼在客厅里转了转,初秋的夜风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带着凉意。
而且,这风要是把钱吹乱了,吹少了一张……到时候鹌鹑回来说数目不对,死无对证,他肯定又要借题发挥耍流氓了!
她轻声开口:“我去放他房间里吧。”
“可以。我到时候和他说一声。”老陈点点头,不用把钱交接给儿子,他也乐得清闲。“你等下要回家记得帮叔把门带上,我就先去睡觉了。”
老陈的作息还是一如既往的规律,好像把高三复读了几十年。
“好的陈叔。”许知鱼也是知道陈叔的习惯,当即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走进陈道安的房间,属于陈道安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昏暗,她熟练地伸手打开灯,暖黄色灯光照耀下,她第一眼是瞥到房间的垃圾桶里。
许知鱼点点头,没有奇奇怪怪的纸巾团,很好!
许知鱼虽然自己不会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网络冲浪久了,该懂的基础知识一点也没落下。
这就好比曾经纯洁如白纸的白洋,在贴吧混迹了一个星期后,就从文明书生进化成了武将,想喷谁就喷谁。
在确认垃圾桶里是干净的以后,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桌前,将两千块钱整整齐齐叠好后放进抽屉里。
正想离开,却又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相框,是她、小羊和鹌鹑的合照。
还是谣谣拍的。
许知鱼拿着照片,这张照片唯一能看到的脸,只有她的侧脸,小羊和鹌鹑都是一个背影而已。
许知鱼抿嘴一笑,把相框放回桌面,却又看到了在旁边的一个小相框,里面是一张有些熟悉的小纸条。
许知鱼瞳孔一缩,心跳加速。
她拿起那个小相框,纸条上的字迹在相框玻璃后面依然清晰可见,看着这一个个写得工工整整,生怕写错一笔的文字,她似乎还能想起当时写给鹌鹑时的心情。
她拿着相框走到陈道安的床边坐下,属于陈道安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完全包裹。
可这只是几乎,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许知鱼面色一红,看了一眼时间。
鹌鹑应该没那么快回家,那就躺一会儿吧。
她把相框放在枕头旁,钻进了陈道安的被子里,熟悉的气味将她全身包裹,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枕在枕头上,呢喃道:“也不知道鹌鹑去哪里了,现在还不回家。”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似乎回忆起了和鹌鹑在房间里的点点滴滴,躺着躺着,她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昨天晚上晚睡了半小时,卧室里很快响起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
凌晨近一点,陈道安才回到家中,看着亮堂堂的客厅,陈道安眉头一皱,“老陈今天怎么没把灯关了再睡?不管了,洗个澡先。”
没有多纠结,陈道安拿起在沙发上的衣服走进浴室。
今晚和杨清清的沟通着实不太顺利,杨清清听到他是个渣男非但不想离开他,反而还更激动了。
陈道安叹了口气,伸手打开淋浴器的混水阀,期待了一路的温水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股寒流。
“草,忘记今天降温了!”
陈道安打着哆嗦重新调节水温,左拧右拧好像在破译保险箱密码。
也就是幸好现在才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多冷,等到了冬天那水温变化之大,好似左拧一点就到火葬场,右拧一点就到太平间。
总之都是阴得没边。
陈道安将就着用微热的冷水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后走出浴室。
他刚关上客厅的灯准备回房间,却发现房间门缝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顿时眉头一皱。
奇怪,很奇怪,他不在家的时候,老陈这头雄狮是不会去他房间巡视领地的。
那房间的灯是谁开的?
难道是进贼了?
不应该吧,现在小偷都敢开着灯偷东西了?这么嚣张?
陈道安虽然心里有点小害怕,但也不至于怂,他走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反握在手里,猫着腰往卧室走去。
由于刚刚得知杨清清偷过他的手稿,陈道安意识到小偷是最有可能威胁到他未来幸福生活的角色。导致陈道安现在对于各路小偷都有点怨念。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却没有丝毫翻动物品的声音。
难道是已经走了?
老旧的房门发出了我命危矣的呻吟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显眼,这声音先把陈道安自己吓了一大跳。
靠!这破门!早晚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