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意外是碰到了一个数学天才。
说宁泽林是数学天才并非是夸张之语。
而是宁泽林的反应的确是他见过的,所有对于数学有好感的人中最快的一个。
也是算的最准的一个。
宁泽林说起数学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发光的,能看出来他真的喜爱数术。
“大人,您的所有数术着作我都看过,也都计算过一遍。您说的对,数术乃是我们现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们日常生活中除去简单的算账,数术可以应用到很多的地方。只是学生见识有限,只能够见到很少的数术运用,没有见过更多的能用到数术的地方。”
王信点头,他能够听出来,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心话,他是真心爱数术,也真心的在身边寻找着能够应用的地方。
王信沉吟,这样的人物因为科举制度不中而不能够为国所用,实在是可惜。
他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拉对方一把。
他看着对方,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宁公子,我若是能够招你到工部工作,你是否愿意?你可还要继续坚持科举,一定要搏一搏那两榜进士出身?”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现在这个时代,两榜进士就是他们的最大的追求。他那个便宜小舅子也是如此。
读书人的鄙视链从来都是如此。
三甲都是受鄙视的存在,更何况这些以秀才和举人身份做一个小官吏。他们受到的鄙视更严重。
当初他辅导他那便宜小舅子的时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得了一个三甲的名头。
如今那小子在工部也算是一个人才,在水利司中如鱼得水。因为数术比较好,还立了不大不小的功劳,官职都提升了。
比较起来,这宁泽林数术更好。这要是在武器制造上有这样一个计算人才,可是省事不少。
一息之间,王信已经把宁泽林的工作内容都想好了。
“学生愿意,学生愿意的,只要是不科举做文章,学生怎么都是可以的。学生也不想继续科考,学生实在是做不来那锦绣文章,学生的文章没有立意,可是学生已经是尽力了。”
宁泽林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声音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顺便还把自己写文章的困惑诉说一番。
他就说早晨出来的时候,听到树上的喜鹊在叫。
喜鹊叫,必有好事降临。这可不是正好应到了王大人身上。
宁泽林晕乎乎的想,他旁边的郑成业很是羡慕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好命啊,他也想不去奋斗了。呜呜呜!
“只是我能给你谋求的官职不是太高,你可要想好了,只是一个九品的芝麻官。以后升官的难度也很大。你确定吗?”王信再次和宁泽林确认。
他是爱才,可是这个才若是不满意他的安排,他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机。
人才固然是重要,可是人才的品德更加的重要。
王信觉得自己应当提醒圣上一下,在学院开课之后要有一门思想品德课,所有的学生都要学。
还有国子监、府学、县学等地方,其实也应当有这样课程。
就如同他的前世,他们所有人都是从一个小豆丁开始就开始学习爱国,爱人民。
虽然也会有叛国的人存在,可是那是少数的,是渣子,更多的都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王信的思绪发散了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一会回去就写折子去。
宁泽林很是肯定的回答王信:“大人,学生确定,学生愿意。以学生的文章能力,老师都说我是文学上的一个废材。怕是终其一生都达不到那九品的高度。如今大人给了学生,学生感激不尽。定会尽心尽力工作,为大人,为朝廷,为圣上分忧。”
王信点头,庄景恒则是在一旁插话:“看来我家哥哥很是看好你这数术能力啊,你可别让他失望。哥哥就是好心,也不考验一番你的品质如何,就这么爱才。万一你要是个白眼狼可如何是好?”
宁泽林很是郑重的对着王信和庄景恒躬身行礼:“两位大人放心,学生身无长物,可是却有一颗忠心,满身正气,必不会对于大人不利,也不会愧对学过的圣贤书。”
庄景恒没有说话,可是从他那吊儿郎当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于这样的誓言并不是很感冒。
誓言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谁都能说出几句来。能当得吃,还是能当得穿?
王信却是点头说:“记住你的话,勿忘初心,始终如故就好。你把地址给王力,明日我安排好,让他派人去通知你。望你上值之后,能一心工作,把自己的数术才华尽情展现。”
并不是他不在意这人会不会背叛,而是他为的就是这人的才华,他是给国家找人才,又不是为他自己。
尽管他动用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他的利益都是圣上给的,他只是还回去而已。
这就挺好,其它的不用纠结。
宁泽林拱手称是,一旁的郑成业也行礼应诺。
王信和庄景恒继续去逛图书馆。
王力则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宁公子,郑公子,请,小的等你们写地址。”
郑成业忙说道:“王管家,您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多礼,我可不敢担当。”
宁泽林也笑着说:“王管家多礼了,我这就去写地址。”
这一边,王信和庄景恒已经冲着主院的方向而去。
边走,庄景恒还边欣赏景色,边问道:“哥哥,你这也太老好心了,只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好事你就说给就给了。”
王信回答说:“你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奋斗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你不理解也是正常。这样的人才少见。
和他能够创造出来的利益相比,我给出去的并不多。且我的利益都是圣上给的,如今为圣上招募一个人才也算是各得其所。”
庄景恒看着王信叹息:“怪不得我舅舅总是说你,那是心中江山社稷百姓第一,其次才是你自身。还让我学习你的先天下而忧的品质。我觉得我学不来。
这些利益既然是到达了我手中,那就只能给我的家族亲友,绝对不能让一个没有任何助益的陌生人拿走。哥哥你这样的,天下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个。”
王信摆手,说道:“我这样的人很多,只是我站的位置够高,被你看到了而已。默默无闻的比比皆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就该是修炼这纯然的浩然正气。”
庄景恒停下脚步很是感兴趣的问道:“我刚刚就想要说了,浩然正气是什么?清正之气,这要怎么修炼?”
王信笑问他:“难道你没有读过文天祥的正气歌不成?”
庄景恒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么老长的文章,谁有那个耐心去读。”
王信笑出声,哎呦喂,老弟,你的人设崩了。
还记得你是往来无白丁的公主府二老爷吗?
庄景恒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谈和以往的形象不符合。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