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意,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如果姑娘知道晓婉姑娘不见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赵二收回目光,转身时脸上已是一片坚毅:
走出茶楼,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了赵二的衣襟。他紧了紧腰间的短刀,大步流星地穿过雨巷。
赵二低声自语,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若是沈家的仇敌所为,自有沈老爷出面;但若是冲着姑娘来的,那便得他这边来查……
城南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十几个孩子整齐地站成两排。最大的小七不过十三岁,最小的十一才八岁,此刻他们都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的师父——赵二。
孩子们齐声应答,稚嫩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亮。
赵二的目光从一张张小脸上掠过,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这些都是他从街头巷尾,一个一个捡回来的孤儿。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想让他们出这么危险的任务。更何况姑娘走之前,还专门叮嘱过,要护他们周全。
赵二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抚过小八的发顶:
“沈姑娘是姑娘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姑娘在京城的时候,隔三岔五就会过来看他们,还会给他们讲故事,空闲的时候教他们认认字,读读书。
师父当初捡他们回来时,就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子叫做‘凤倾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是姑娘每次来的时候,虽会给他们带很多吃的、穿的,但很少很少对着他们笑。
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次,自己发高热时,姑娘一直坐在床边,照顾了自己一整夜。
她不停的给自己擦拭额头和换帕子,她的手很冰很凉,可摸他额头的时候却很温柔。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姑娘摸着他的额头,笑着说:“终于退热了”。
那个笑容好漂亮、好温柔,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容。
马平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头应是。
齐天扈冷笑一声,将宣纸凑近烛火。纸页,映得他面目有些狰狞:
屋内,沈晓婉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身边依然是一片漆黑。
整整两日,她像困兽般被囚禁在这个地方。
屋门开合的声响成为唯一的时间刻度——清晨与黄昏,看守者会准时递入两个冷硬的馒头,半碗浑浊的井水。
饥饿感如影随形,胃部灼烧般的绞痛却比不过精神的煎熬。
起初,她强忍着生理需求,最终不得不在看守短暂离开时,匆忙解决。
那个叫做张虎的男人,每次趁李温不在的时候,就会对她上下其手。那双肮脏的手留下的触感,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腐坏的食物残渣在墙角滋生蛆虫,与排泄物的酸臭绞成令人窒息的味道。
沈晓婉把脸埋进潮湿的草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姐姐还在外面等她,冰凉的触感让她意识更为清晰,她绝不能一蹶不振。
她想起小时候姐姐陪伴着自己的那些日子,如今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唯一让她可以支撑下去的动力……
“一定要活着出去”,她对着黑暗呢喃,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悄然滴落在发霉的稻草上。
青瓷香炉中一缕沉香袅袅升起,将满室檀香沁入雕花窗棂的缝隙。
赵迁放下手中狼毫,端起青瓷茶盏,指上的扳指与瓷盏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玉石声。
侍立多时的赵泰向前半步,烛光在他玄色锦袍上流转,\"这几日京城各处有人都在暗查人口,儿子着人探听才知,原是沈家那位小姐失踪了。
赵迁指腹摩挲着茶盏上的青瓷纹路,忽而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