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修炼灵根(1 / 1)

第九次,她干脆连「修」字都忘了。

商旅叫她「阿蛮」,因她走路一瘸一拐,像脚踝里嵌了石子。

没人看得出,那粒「石子」其实是雷种——

她把整片雷域压成一粒,藏在骨缝,让灵气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上官婉儿只是个体虚的孤女,顺路搭个伙,去江南寻亲。

白日,她帮人挑水、劈柴、烧锅,手慢脚慢,常被厨娘戳额:

「小丫头,投胎时没喝孟婆汤?做事比树懒还黏!

夜里,她蜷在破庙稻草里,听火堆噼啪,听商旅打鼾,听更远处山匪磨刀。

她从不插手,只把呼吸调到最细,像死了一样细。

叶尖不再紫,而是凡叶绿,绿得土气,绿得不起眼。

叶脉里,雷纹被拉成极淡的银丝,像廉价布料上的瑕疵线头。

她满意地「看」着,然后在心里给它取名:

「藏叶」。

藏叶长成的当夜,山匪来了。

三十余人,举火把,提砍刀,把破庙围成铁桶。

商旅们哭喊、跪地、掏银子。

婉儿被厨娘拽着袖子,拖到佛龛后。

厨娘抖得像筛糠,却下意识把婉儿按进自己怀里,用身体挡住。

用力到心跳声大得像鼓,盖过了她体内那粒雷种的低鸣。

山匪头子扬刀,要砍个商旅祭旗。

刀锋落下的一瞬,婉儿伸手,在虚空里轻轻一「捻」。

没人看见她这个动作。

只有一缕风,极细极细,从庙外枯树梢头溜进来,掠过刀背。

咔。

刀断了。

断口平整得像被岁月磨蚀了百年,一碰就碎。

山匪头子愣住,低头看刀,再看自己手——

手还在,却已乌黑,像被雷劈过的老枝。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抱腕跪地。

其余山匪哗然,火把无风自灭,庙内庙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里,三十把刀同时断裂,三十只手同时焦黑。

惨叫此起彼伏,像一场无人指挥的合奏。

片刻后,山匪逃了,留下满地断刃,和一股淡淡的焦木味。

商旅们燃起火把,找恩人。

找来找去,只找到佛龛后睡着的阿蛮——

她蜷缩如猫,呼吸均匀,额头还沾着厨娘的灶灰。

众人面面相觑,只当山匪撞了邪,不敢多留,天未亮就启程。

厨娘把婉儿摇醒,塞给她两只热糍粑:

「丫头,咱得赶紧走,这地儿不干净。

婉儿咬下一口糍粑,慢吞吞「哦」了一声,绿得发土的第八片叶子,在丹田里悄悄卷了个边儿——

像笑,也像打哈欠。

队伍南下,一路无事。

直到渡长江。

船到中流,江面忽起漩涡,丈余高水壁凭空拔起,像一面镜子。

雷井、焦梁、黑树,一样不少。

商旅们骇得跪倒,直呼「水神显圣」。

婉儿站在船尾,眯眼看那面「镜子」,舌尖顶了顶齿根。

那是她压进骨缝的雷种,在江底照出了旧影。

「跑这么快干嘛?

她在心里对雷种说,「再等等,我还没学会“慢”。

话音未落,水壁炸成暴雨。

暴雨里,一条由江水凝成的苍龙,张口向她咬来。

龙牙是雷,龙须是火,龙鳞是亿万颗滚动的水雷珠。

商旅们只见「阿蛮」被龙吞没,连尖叫都来不及。

江面恢复平静,日头高照,像什么都没发生。

船靠南岸,众人惊魂未定,却又在码头人群中,看见那个「被龙吞掉」的小丫头。

她正蹲在地上,帮厨娘捡掉落的椒豆,动作依旧慢吞吞。

「你……你方才去哪儿了?

「我?被浪打湿了裤脚,去晒了会儿太阳。

她抬手,指了指江堤。

堤上青草被日头烤得蔫软,哪来半点水迹?

就在方才,江心三百丈深处,有人用一条木藤,把整条水雷苍龙缝成了「灯芯」。

木藤一端系在婉儿腕上,另一端,缠住那枚尚未绽放的花苞。

她把它拉进丹田,与第八片叶子并蒂。

叶子吞了雷,便更「土」了。

「等我把“人”字写稳了,你再出来。

她起身,拍了拍沾灰的膝盖,跟上商旅。

才刚刚冒出一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

芽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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