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三哥真的没钱了,不然就别买了?”
“答应小孩的事要做到,再说二哥不是给三哥还了钱吗?”
从陈家村回来,除了还族亲和王大夫的钱,顾二郎也把大房和三房的钱还了。
也是如此,顾二郎才会急着编书篮,只有把之前定下的书篮编完了,编新的书篮到泉石县卖,才有收入。
最后,顾三郎还是给玉蕙买了一串糖葫芦。
他也想再买一串给小弟和儿子,但顾三郎舍不得。
因为家里的钱真没多少了,二哥虽然还了他钱,但二嫂受那么大的罪,小侄女孱弱得很,顾三郎两口子最后还是忍痛把大部分的铜板给了二房。
“三叔,小叔吃。”
看着乖巧的侄女,顾三郎扬起嘴角,低头咬了一颗糖葫芦。
不想夺侄女零嘴的顾如砺鄙视地看着三哥。
兄弟俩牵着侄女的手离开了青山镇,酉时初刻,叔侄三人来到村口。
“如砺读书回来了?”
“恩,三叔,六婶,吴大姐。”
被喊的几人年岁看着不小了,但是顾如砺辈分高。
“玉蕙耳朵怎么样了?哎呦,刘陈氏那人丧良心啊,连外孙女的下这么狠的手。”
“陈家以后跟我们顾家没关系了。”顾三郎接话道。
“三郎说得对,这样的亲家还不如没有。”
有认同的,当然也有那故意找话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么点事就不认爹娘了。”
顾如砺看了过去,见是刘大虎的娘。
顾三郎阴阳怪气道:“婶子当然这么说,不然日后哪有借口再去几位姐姐家打秋风。”
骂人这事,他嘴巴还是没三哥快,顾如砺一脸惋惜。
“哎,三郎,你这人怎么讲话这么难听,”刘大虎他娘气得指着顾三郎。
不等她继续开口骂人,顾如砺看了下天色,笑盈盈跟几位叔伯打招呼:“叔,婶子,今天功课多,我们先家去了。”
三人一走,后面的刘大虎他娘更气了,因为争辩的话没说出来,窝了一肚子气。
兄弟俩则是气到刘大虎他娘,两人转身露出同款贱兮兮的笑来。
“嘿嘿。”一道幼小,笑得贱兮兮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兄弟俩低头,就见玉蕙跟着他们贱兮兮地笑着。
“咳咳,玉蕙啊,这可不兴学啊,不然你奶知道了,非得打三叔不可。”顾三郎着急地捂住侄女的嘴。
回到家,检查了几位侄儿的功课,再教了一会儿,又布置了第二天的功课,顾如砺才开始做自己的功课。
一直到晚饭之前,顾如砺才把功课做完。
吃完饭,顾如砺开始写话本。
写了好几章,顾如砺仔细看了下没有问题,因为怕浪费纸张,每次下笔之前,他都想好了再写。
想来再过不久,就可以先拿半册去问问掌柜的了。
顾如砺满意地放下纸笔,洗好笔,收拾好东西,对暗处喊道:“二哥,再不睡,我喊娘了。”
暗处窸窣的动静停了下来,没一会儿,二房的门吱哑开合,顾如砺勾唇。
还是娘好使啊。
主屋里的老王氏听到老儿子的话,嘀咕了句:“怎么感觉栓子在用我威胁老二呢。”
黑暗中,顾老头咧着嘴:“没有,快睡吧,如砺都回屋睡了。”
因着功课太多,顾如砺写的话本不快,一直到月考,上册才刚写好。
“如砺,月考第一,休沐回来你就是玄字班的学子了。”
袁敏毓看着张贴的榜单,鼓励地拍了拍顾如砺的肩膀。
“没大没小,叫师叔。”
“不是说好,在学堂内不论辈分,只称好友嘛。”
两人打闹着走了,赵来等人站在远处。
“是啊,你的功课夫子一直颇为满意。”
跟赵来关系不错的人一直安慰他,赵来阴沉的面色缓和许多。
胡天佑听到他们的话,大声笑道:“每次月考都要安慰一次,考不过就是考不过。”
“胡天佑你,”
胡天佑抱胸走了。
“可恶,这个胡天佑,有机会一定让他好看。”
“还有那个顾如砺,不过是黄字班第一而已,有什么可骄傲的。”
回到学堂内,章有道蹙眉道:“天佑,你如此,很容易得罪人。”
“我这不是为你说话嘛,再说,每次月考,他们都这么来一次,实在让人厌烦。”
顾如砺刚进学堂一个多月,对这事不了解,不过听到两人的交谈,估摸着那赵来考不过别人,每次都得让人安慰。
瞬间让他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每次他考第一,年级第二有个死绿茶就是这样。
好象他不应该考第一一样,偏他忙着挣钱跟同学关系不是很亲近,很多同学跟年级第二关系更好。
每次月考成绩一出来就来这么一出。
幸亏他成绩好,在老师和一些同学那里,他还是有些学神滤镜的,不会被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