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地点后,随即他心念一动。
下一秒,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地下室入口的阴影里。
分身穿着和本尊一样,所以出现的第一步是改变外貌,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口罩,墨镜和鸭舌帽。
这是他在经过中午那件事后,特意购买随时带在身上的。
分身不仅能复制衣着穿搭,还会复制随身携带的其他小东西,只要这些东西没有离开分身周围一米,就不会消失。
一阵乔装打扮后,分身从地下室走出来。
一次分身试用机会不能浪费。
他干脆去实地探探路,从这里到执法局大约有十公里的路程。
坐公交是肯定不够时间的,打出租也有风险,他现在不能随随便便近距离暴露在监控探头下。
那么打摩的是最好的选择,十分钟就能到。
分身沿着小巷快步穿行,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咯吱作响。
老旧居民区的墙面上满是斑驳的涂鸦,电线如同蛛网般在空中交织。
江辰把鸭舌帽的帽檐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其放在脑后。
帽檐朝前,会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一般见不得光的人才会这样戴鸭舌帽。
而帽檐朝后,反而给人一种装帅耍酷的感觉,这人怕不是个repper。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很正确。
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虽然路过不少行人,但都只是好奇的看一眼,然后就擦肩而过,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走到街上拦了一个摩的,前往执法局附近。
看看哪个方向的监控探头多,找到具体的开会地点以及怎么才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消失等等。
毕竟他每一次分身时间有限,不早做准备,到时候过来半天找不到地方在哪,那还玩个蛋。
就在他四处观察时,突然听到有人好象在叫他。
他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和他打扮差不多的人在向他招手,都是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三件套。
江辰有点懵,这人谁啊?!
他指了指自己,象是在说“叫我吗?”。
那人见状点点头,并向他招手喊道:
“兄弟,兄弟,这边。”
江辰以为这人是认错人了,虽然他们打扮都差不多,但他可不是对方要找的人。
他默默摇了摇头,没再理会,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可没走两步,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急促起来,那人见他要走,竟直接快步跑了过来,最后稳稳拦在了他面前。
江辰的目光微微一沉,眸底飞快闪过几分警剔,各种猜测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被他逐一推翻。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兄弟,兄弟,别走啊。”
对方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江辰声音低沉的客气道:
“朋友,你认错人了吧,我好象不认识你。”
“嗨,认错人也没事!”
对方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有些神神秘秘的低声道:
“我来就是想问一句,你也是来这儿打探消息的吧?”
江辰眉头一挑,
“什么消息?!”
“还能是什么!就是网上载得沸沸扬扬的‘人间之神’啊!”
对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你难道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江辰心里一动,反问:
“你是记者?!”
“是啊!你不是记者?!”
对方答得干脆,随即又一脸诧异,不是记者你捂得这么严实干啥。
“我不是!”
江辰干脆利落地否认。
“哦哦,抱歉,抱歉,搞错了!”
对方立刻露出歉意的神色,往后退了半步,似乎准备离开。
“等等。”
江辰见对方要走,又叫住了对方,他心中有些疑惑。
明天他还想伪装成记者混进执法局,怎么这记者反而鬼鬼祟祟的在这打探消息呢。
明天直接在座谈会上去问不也一样,他疑惑的询问一句:
“你一个记者,怎么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明天不是要开那什么媒体座谈会吗?你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
“嗨,你不懂!”
那人摆摆手,有些无奈的吐槽一句。
“你以为那座谈会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江辰闻言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撇撇嘴,抱怨道:
“明天的座谈会要有证件才能进去,象我们这些小记者根本没资格,要不然我会在这鬼鬼祟祟的打探消息?”
江辰顿时有点不淡定了,他还想明天伪装成记者混进去呢,怎么跟想的不一样。
“啥?!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吗?”
“怎么可能!”
那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能进去的都是‘自己人’,懂了吧!这次的座谈会,说白了就是为了引导舆论,跟事实根本不沾边!”
江辰顿时就惊了,卧槽!还能这样?执法局连这种事都能作假?
他当时就有些怒了。
“这不是糊弄百姓吗?”
那人有些好笑的看了江辰一眼,仿佛看到刚踏入社会的自己,他有些语重心长的道:
“小伙子,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别把自己看的太重。”
“糊弄百姓随便发个公告就可以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
“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给上面一个交代而已。”
江辰怔在原地,久久无言。
这个世界的东国已经腐朽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么严重的刑事案件都能弄虚作假,还有什么事情是真的?
老百姓真的连一丁点的知情权都不配拥有吗?
他心中有些难受。
这些当官的为了讨好上级,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啊。
天天想着我糊弄你,你糊弄我,这种狗官怎么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
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反而想方设法的蒙骗百姓,姑负百姓对他的信任。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那人见江辰怔在原地发呆,他很明白普通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只是拍了拍江辰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只留下江辰站在那里如同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