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足以将整片空间都彻底撕碎的漆黑风域,秦川的身体里那融合了三种力量的全新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
“你很痛苦吧。”
他轻声说道,仿佛不是在对一个敌人说话,而是在对一个被囚禁在无尽黑暗中的灵魂许下承诺。
“那么就让我来帮你结束这一切。”
他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强化支配之戒,骤然爆发出了一道妖异到极致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宛如一颗在黑夜中冉冉升起的魔星,带着不可撼动的意志。
他没有后退,更没有闪躲,反而迎着那足以切割神明之躯的毁灭风暴,主动踏出了一步。
“无限制领域,开!”
轰。
一道金色的光幕以秦川的身体为中心骤然展开,那光芒中蕴含着磅礴的生命气息与创造万物的意志,如同一轮初生的太阳,悍然撞向了伽那罗那片代表着终结与死寂的漆黑风域。
嗤嗤嗤。
金色与黑色的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疯狂地互相侵蚀湮灭,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整个战场的天空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分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半。
“没用的,在我的杰作面前,任何抵抗都只是在延长你的痛苦而已。”
远处的恐惧脸上带着病态的微笑,欣赏着这由他一手导演的悲剧。
他很清楚,被他彻底腐化后的伽那罗所释放的万仞风域,其威力早已超越了超神级的范畴,那是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只为毁灭而存在的纯粹杀戮。
秦川的领域虽然神圣而强大,但在这种纯粹的毁灭面前,也必然会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然而,秦川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用领域去对抗领域。
他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触碰到伽那罗身体的机会。
他顶着那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压力,在那片金与黑交织的能量风暴中,一步步地朝着风暴中心的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金色的领域每向前推进一寸,就要消耗掉海量的神力,而漆黑的风刃每一次切割在金色光幕之上,都会让光幕产生剧烈的涟漪。
秦川的脸色,也随着领域的消耗,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看到了吗,他快撑不住了。”
恐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多么感人的场景啊,为了一个早已背叛了自己的昔日同伴,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只可惜,这种愚蠢的善良,最终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城墙之上,菲奥娜和段飞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秦川的创世领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片黑色风域压缩,最多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片象征着生命的金色光芒,就会被彻底吞噬。
可秦川的脚步,依旧没有半分停滞。
他的眼神,也依旧平静如初。
他穿过了能量风暴最狂暴的外围区域,终于来到了那片无差别切割风域的核心地带。
在这里他距离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经不足十米。
也就是在这时创世领域的金色光幕,终于在漆黑风刃的持续切割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咔嚓。
第一道裂痕出现在了光幕之上。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无数的黑色风刃顺着裂痕渗透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地切割在了秦川的身上。
噗。
第一道伤口出现在了秦川的肩膀上,金色的神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秦先生!”城墙上的众人发出了绝望的惊呼。
“哈哈哈,游戏结束了。”恐惧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秦川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锁定着伽那罗那双空洞的黑色眼眸。
他顶着那足以将钢铁都瞬间绞成粉末的风刃,用自己那正在被不断切割的血肉之躯走完了那最后的十米。
终于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穿过了层层叠叠的黑色风刃在那枚闪耀着紫色妖异光芒的支配之戒,即将触碰到伽那罗胸膛的瞬间恐惧那带着无尽嘲弄的声音再次响起。
“忘了告诉你,我的杰作,是没有心的。”
秦川的手指最终还是按在了伽那罗的胸膛之上。
那片漆黑的风域也在这一刻,威力暴涨到了极致。
无数的黑色风刃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涌向秦川要将他彻底撕成碎片。
然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漆黑风暴,在距离秦川的身体仅有不到一寸的地方骤然停滞了。
只见秦川那按在伽那罗胸膛之上的右手无名指,那枚支配之戒,正散发着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紫色涟漪。
“你说的没错。”
秦川缓缓抬起头,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金色的血液,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的确没有心了,但是,他的灵魂还在。”
嗡。
紫色的支配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入了伽那罗的灵魂深处。
那片静止的漆黑风域瞬间土崩瓦解,化作了最纯粹的风元素,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伽那罗那空洞的黑色眼眸中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所有的光芒都彻底熄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朝着后方倒了下去陷入了沉睡。
“这,这怎么可能!”
恐惧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明明已经用恐惧之力,将伽那罗的灵魂彻底封锁在了最深层的意识囚笼之中,为什么还会被对方的支配之力所影响?
“没有什么不可能。”秦川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自己身上那些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
“因为你所谓的意识囚笼,在我的支配之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现在,轮到你了。”
恐惧毫不犹豫地转身,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就想朝着远方遁去。
他意识到自己最大的底牌,已经失效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战胜的存在。
然而他才刚刚飞出不到百米,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