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区,某五星级酒店。
洗完澡后,高听禾趁着白清秋熟睡的间隙。
用手机拍下她红晕尚未褪去的侧脸照片。
炫耀似的给陈凯发去。
高听禾脱了个溜光。
走到淋浴头下开始洗澡。
搓沐浴露的时候,高听禾觉得不对劲。
他的手臂和腰腹部以及私处莫名冒出来几颗红色的痘痘,不疼也不痒。
“这个酒店的卫生条件可真差,还五星级呢,我呸!”
高听禾以为是酒店被褥有问题引起的过敏就没管。
同一时间。
刚刚放下手机的陈凯突然收到了来自他哥陈虓的短信。
「前两天去草池街感觉怎么样?
陈凯立马从被窝里坐起身。
「那还用说,爽死了哥。
「还想再去吗?
「想啊,可是你弟我没钱了,给我点钱呗哥。
「行,我人在外地有点事,我让人给你,记得带高老弟一起去。
陈凯啧了一声。
「干嘛带姓高的一起去啊,那家伙不仗义。
「让你带你就带,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带我就不给你钱了。
「带带带,我带他去不就得了。
陈凯叹了口气。
「现在去中心大桥,有人会在那里等你。
「好嘞。
穿上衣服,陈凯蹑手蹑脚地从学校宿舍翻窗出去,轻车熟路地翻上墙头,消失在黑夜中。
中心大桥。
司机小王站在路灯下抽着烟。
看到一道身影急匆匆赶来后。
他立马兜上卫衣的兜帽,戴上黑色口罩,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陈凯手里。
陈凯接过薄薄的信封,往里面看了一眼。
“才五百,你他妈不会中饱私囊吧,怎么这么少?”
陈凯质问道。
“你哥就给了这么多。”
司机小王深吸口气,强压住怒火。
奶奶的,这可是他自己掏腰包给的。
给五百就不错了。
他还嫌给多了呢。
谁曾想横惯了的陈凯直接一脚踹在了司机小王的肚子上。
“去你妈的,我哥不会给我这么少的,敢打我的主意,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王捂着肚子,疼得直冒汗。
心中暗骂陈凯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要不是还需要他找到高听禾带着继续去吃毒。
他能受这气?
早把这兔孙打得他妈认不出来了。
这一脚且记下。
反正这狗东西马上也要跟着得病。
到时候等他没用了再把他无公害处理。
无奈,他又拿出五百块钱交给了陈凯。
对方这才作罢。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手脚不干净,我就把你的手脚给砍下来,滚!”
小王捂着肚子离开了。
但他并没有走远。
而是回到停在阴影里的车上。
看着陈凯将钱揣进兜里,拦下一辆出租车后启动车子跟上。
洗完澡的高听禾收到了来自陈凯的热诚邀请。
本来他是不准备去的。
但一想到草池街那种削骨噬魂的刺激体验。
高听禾就感觉浑身燥热。
白清秋润归润。
但在哄男人开心的技术上,远不及那群经验丰富的老斑鸠。
他想了想,穿上衣服后,轻轻关上房门,脚步绵软地离开了酒店。
过了不知道多久。
白清秋慢慢睁开眼睛。
身上的酸疼还未褪去。
身旁的高听禾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沙哑着嗓音喊了两声。
没有得到回应。
周围的黑暗像墨一样在房间里晕染开。
当激情褪去,孤独感油然而生。
自己已经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高听禾。
弥补了上一世她欠他的。
那些炒菜时的海誓山盟仿佛还在她耳边徘徊。
他肯定不会离开自己的。
自己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为爱孤注一掷。
她没有退路了。
翻身下床的白清秋摸向床头的开关。
惨白的灯光亮起时。
白清秋的瞳孔生理性地收缩。
她踉跄着脚步走到柜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望着酒店里的电话。
白清秋注视良久。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电话。
按下了她最为熟悉的号码。
话筒里每响一声。
白清秋的心脏都会紧跟着收缩。
“喂,哪位?”
当熟悉的嗓音响起。
白清秋的眼神骤然间变得高傲。
“是我。”
此时远在丹州街制作狮子面具的江疏眼神同样变得阴冷。
他听出了对方的嗓音。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两个人全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像是两个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
随时进行生死决斗的武士。
电话里的白噪音仿佛变成了满是肃杀气息的寒风。
“出来聊聊吧,就我们两个人。”
最终白清秋沉不住气。
率先将刀出鞘,打破沉默。
江疏狂喜。
握住手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我们的确该聊聊了,在哪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