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室的合金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哐当"声。李默靠在门后，机械臂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背心内袋——那里的"reaper-07"金属片硌得他肋骨生疼，就像周正上校那双发红的机械义眼，到现在还在他空间感知里亮着。
【绝了，这才刚打完虫族，就被当成稀有动物围观了？】李默扯了扯作战服领口，终端还在跳周正的扫描记录：【双重体系特征确认】【威胁等级：待定】【建议优先控制】。控制？说得真委婉，怕不是想把我打包送回联邦切片研究。
"李默同学。"
低沉的男声从指挥室中央传来。李默抬头，看见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全息地图前。这人右半边身子明显是机械改造，金属光泽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右手臂比左边粗了近一倍，关节处露出齿轮状结构——李默的机械眼自动识别：【裂地-3型机械臂，联邦军工最新款，内置微型导弹3枚，射程500米，单点破坏力8000焦耳】。
a级改造人。李默心里有数了，战力至少5000，跟周正一个级别。
男人转过身，左脸是正常人类皮肤，右脸覆盖着钛合金面板，嘴角咧开时金属部分发出"咔哒"的摩擦声："自我介绍一下，机械改造联盟特派员，陈铁。"
李默没动，空间感知悄无声息地展开2000米范围——指挥室外有六个联邦士兵守着，三个机械改造兵，三个超能者，呈六边形站位，标准的a级目标看守阵型。【看来不是单独约见这么简单】。
陈铁走到会议桌旁，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桌面突然亮起蓝光，弹出个悬浮投影：【身份验证通过：陈铁，机械改造联盟核心成员，权限等级α】。接着，他从内袋掏出个黑色物件，放在桌上推过来。
是个邀请函，巴掌大小，钛合金材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正面刻着机械联盟的齿轮徽记，徽记中心有个极小的α符号。李默用机械指腹摩挲边缘，能感觉到分子级的精密打磨——这工艺，比他的机械臂还高两个档次。
"铁手主席让我带给你的。"陈铁的机械眼闪了闪，"打开看看。"
李默挑眉，指尖用力，邀请函"咔"地弹开，里面是全息投影界面，悬浮在半空：
【致：李默】
【事由：机械改造联盟核心成员邀请】
【福利条款：】
【1 直接晋升核心成员，跳过预备生及正式成员考核】
【2 开放c级改造技术库访问权限（含纳米修复液配方、量子义体校准程序）】
【3 每年配额：s级能量核心10支（单支能量输出焦耳），振金合金20公斤】
【4 铁手主席私人承诺：协助解决"双重体系能量冲突"问题】
李默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不是能量波动，是纳米虫在兴奋。特别是看到"纳米修复液配方"那行字时，机械臂表面的金属纹路都亮了一瞬。
【好家伙，这条件开得比超市促销还狠啊】李默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傻："核心成员？我只是个学生，怕不是搞错了？"
陈铁的机械臂突然"咔嚓"一声变形，手掌展开成六指结构，指尖闪着寒光："没错。你的机械体c级高阶数据，我们已经拿到了。防御强度3万焦耳，力量5吨，纳米修复速度52/秒——比联盟里80的正式成员都强。"
他顿了顿，机械眼的红光扫过李默的左手："更重要的是你能同时用机械体和空间系能力。"
李默的心脏猛地一跳。来了，正题来了。
【果然不是看上我的'才华'，是看上我的'双重体系'了】他捏着邀请函的指节微微用力，钛合金边缘被捏出细微的凹痕："双重体系很稀有吗？"
"稀有？"陈铁突然笑了，机械喉咙里传出齿轮摩擦的杂音，"联邦三百年，你是第四个。前三个都在实验室里拆成零件了。"他往前倾身，机械臂的关节发出液压声，"但你不一样，你活下来了，还能稳定控制两种能力。铁手主席说，你是机械进化的终极方向。"
【终极方向？怕不是终极实验材料】李默把邀请函合上，揣进兜里——触手冰凉，跟他内袋里的"reaper-07"金属片形成诡异的呼应。"条件很诱人，但"
"但你担心我们会把你拆了研究？"陈铁打断他，机械臂突然拍在桌上，桌面瞬间陷下去05厘米深的掌印，"放心，联盟不搞超能协会那套虚伪把戏。我们只要你的技术数据，不是你的命。"
李默挑眉："技术数据？"
"你的机械体是怎么跟空间能量兼容的。"陈铁的机械眼聚焦，红光刺得人眼睛发疼，"普通机械体接触空间能量会直接短路，但你的不会。这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终于说实话了】李默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却露出犹豫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这个我需要时间考虑。"
陈铁盯着他看了三秒，机械臂缓缓收回复原："可以。但别太久。"他站起身，金属义肢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第七舰队的人已经把你的数据传回联邦了，超能协会的人应该快到了。"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超能协会也来了？这是赶着来拍卖我吗？】
陈铁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没回头："对了，忘了告诉你。"他的机械臂突然展开，露出里面的微型导弹发射口，"拒绝联盟的人，通常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合金门"哐当"一声关上，留下李默一个人在指挥室。
李默靠在椅背上，摸出兜里的黑色邀请函，在灯光下翻来覆去地看。钛合金表面映出他的脸，一半是少年的青涩，一半是机械的冷硬。
【机械联盟给糖衣炮弹，超能协会怕是直接上毒药吧】他扯了扯嘴角，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空间感知瞬间展开——三个能量反应，其中一个雷系能量波动强得吓人，25hz，比苏清月的空间系还稳。
来了。
李默把邀请函塞回内袋，跟"reaper-07"金属片和那块黑色金属块碎片挤在一起。三种冰冷的金属，三种不同的威胁。
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等着门被推开。
不管是机械联盟还是超能协会，这场"拍卖会"，才刚刚开始。
我需要时间考虑李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袋里的金属片。【考虑怎么让你们两家狗咬狗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