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
解说席上，米勒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讶而破了音。
“og在这个节骨眼上换人？deon刚用杰斯把rookie打穿，正是手热得发烫的时候，他……他把自己换下去了？！”
现场的观众一片哗然。巨大的环形屏幕上，那个刚刚完成了“教学局”的身影，正背着外设包，一脸平静地走下舞台。而在他身后，那个瘦弱的少年——knight，正低着头，有些忐忑却又目光坚定地走向那个属于“神”的座位。
“这是什么意思？”娃娃也懵了，甚至忘记了控场，“这是在……练兵？拿ig当磨刀石？还是说deon觉得大局已定，不需要他出手了？”
ig的备战室内。
afa教练的脸色由青转红，那是一种被赤裸裸羞辱后的愤怒。
“他看不起我们。”afa咬着牙，手中的笔记本被捏得变形，“他觉得打赢了一局，剩下的让替补上来也能赢。”
rookie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指节泛白。
刚才那局辛德拉被杰斯单杀的画面还在脑海里回放。那种窒息感，那种无论怎么走位都会被预判的无力感，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现在，那个带给他恐惧的人走了。
换上来的，是knight。
那个春季赛被他们打崩过，心态一度爆炸的“天才少年”。
“我要杀了他。”rookie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狠劲，“既然deon不打，那我就把他的替补打废。我要让deon知道，即使他在台下，我也能毁了他的队伍。”
theshy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换了一个鼠标，眼神重新聚焦。
他的眼里，只有gogog。
既然deon走了，那就没人能保住上路了。
og选手席。
knight坐了下来。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他能感觉到，椅子上还带着陈默留下的体温。
“别怕。”
gogog粗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笑意。
“默子说了，他们已经崩了。”
灵药也一边调试符文一边说道：“刚才那一局，默子把他们的魂都打散了。现在的ig，只是一具空壳。你要做的，就是把刀送进去。”
knight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台下。
陈默正站在选手通道的阴影里，双手抱胸，安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鼓励，也没有责备。
只有一种审视。
仿佛在问：昨晚被杀了21次，学会了吗？
knight转过头，盯着屏幕，眼中的怯懦消散了。
“我准备好了。”他握紧了鼠标。
bp开始。。
ig的前三手ban位，变得有些犹豫和混乱。
ban谁？
deon不在，还要ban劫吗？还要ban发条吗？
afa教练最终咬牙决定：“ban加里奥！ban慎！ban皇子！”
“igban掉了og的支援体系！”米勒喊道，“他们要和og打对线！他们要趁deon不在，在对线上找回场子！”
og则从容地ban掉了杰斯、扎克、女警。
轮到ig一选。
“给我拿妖姬。”rookie的声音冰冷刺骨。
ig一选：诡术妖姬，乐芙兰。
“rookie拿了妖姬！”娃娃惊呼，“这是要在伤口上撒盐啊！春季赛knight的妖姬没赢过，今天rookie当着他的面选了妖姬！”
og一二选：
荒漠屠夫（雷克顿）。
蜘蛛女皇（伊莉丝）。
“gogog拿了鳄鱼！灵药拿了蜘蛛！这是要打上中野了！”
ig二三选：
盲僧（lxg）。
无双剑姬（theshy）。
“剑姬！theshy拿出了剑姬！他对线gogog的鳄鱼！这是最硬碰硬的对决！”
轮到og的三四选。
小伞拿了韦鲁斯，柚子拿了塔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最后一手康特位（unterpick）。
knight，会选什么？
在妖姬面前，选什么？
辛德拉？瑞兹？
knight看着屏幕。
他的脑海里，全是昨晚那个像鬼魅一样的辛德拉，把他（妖姬）在空中推断的画面。
那是一种绝对的压制，一种令人绝望的距离把控。
“教练。”knight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辛德拉。”
锁了。
暗黑元首，辛德拉。
“针尖对麦芒！”米勒喊道，“ga1，deon杰斯打rookie辛德拉。ga2，knight辛德拉打rookie妖姬！这是正反手教学吗？！”
游戏开始。
中路。
knight（辛德拉）对线rookie（妖姬）。
一级。
rookie打得很凶。他w【魔影迷踪】踩上来，想要a出电刑，找回场子。
如果是以前的knight，他会后退，会求稳。
但今天，他没有。
在rookie踩上来的瞬间，knight（辛德拉）几乎是下意识地，q【暗黑法球】预判放在了rookie的脚下。
然后，普攻。
rookiew回去。
knight往前走了一步，又是一发普攻。
换血，knight赚了。
“这……”rookie皱眉。
这个距离把控，这个出手的时机，怎么这么熟悉？
简直和上一局的deon一模一样！
三级。
lxg（盲僧）来了。
他从河道摸眼出来，试图配合rookie击杀knight。
“knight危险了！这是ig经典的中野联动！”
knight没有慌。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在看着rookie。
昨晚，陈默虐了他21次。每一次，都在告诉他——“看清对手的意图”。
rookie（妖姬）w【魔影迷踪】踩上来，e【幻影锁链】出手。
“就是现在。”
knight（辛德拉）e【弱者退散】！
不是推向妖姬，而是推向了侧面扑过来的盲僧！
“砰！”
盲僧被推晕了。
knight利用这个间隙，q-w砸中妖姬，触发雷霆，然后向后撤退。
lxg的一波gank，被完美化解。
“knight好冷静！”娃娃赞叹道，“他这波处理，简直像是deon附体！”
上路。
theshy（剑姬）打得很急。
他想单杀gogog。他必须证明自己。
他q【破空斩】戳上来，想要打弱点。
gogog（鳄鱼）没有像以前那样猥琐塔下。
他a-w【冷酷捕猎】！
theshy反应极快，w【劳伦特心眼刀】格挡！
“晕住了！gogog被反晕了！”
theshy大喜，开e就要杀。
就在这时。
“药导！”gogog在语音里喊道。
草丛里，一团白色的蛛网飞了出来。
灵药（蜘蛛）e【结茧】！
精准命中！
theshy的w刚结束，就被晕在了原地。
gogog（鳄鱼）红怒q，接e，再e。
灵药（蜘蛛）变身，qw咬下去。
theshy（剑姬）倒地。
【firstblood!】
“又是上路！”米勒喊道，“虽然deon不在，但og的上中野节奏完全起来了！”
“theshy太急了！他想证明自己，结果被灵药蹲到了！”
ig的语音里，一片死寂。
rookie看着上路的尸体，又看了看中路那个走位如同机器一般的辛德拉。
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这个knight，不是春季赛那个只会刷兵的加里奥了。
他的每一个走位，每一个技能释放，都带着deon的影子。
10分钟。
knight（辛德拉）6级。
他把兵线推了过去，消失在了线上。
“iss！”rookie喊道。
下路。
knight没有去下。
他走进了ig的野区。
他在红buff草丛里，静静地等着。
就像昨晚，陈默蹲他一样。
lxg（盲僧）路过，毫无防备。
q-e-w-r！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lxg甚至没反应过来交闪现，屏幕就黑了。
“单杀！！”
“knight在野区单杀了lxg！”
“这还是knight吗？这简直是deon二号！”
台下。
陈默看着大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他没有教knight怎么杀人。
他只是教knight，怎么像一个“猎人”一样思考。
15分钟。
og经济领先4000。
20分钟。
大龙团。
ig被迫接团。
rookie（妖姬）试图绕后偷人。
他w-r两段位移，想要秒杀小伞的韦鲁斯。
就在他进场的瞬间。
柚子（塔姆）一口吞下了韦鲁斯。
rookie技能全空。
knight（辛德拉）就在旁边。
他没有急着放r。
他看着rookiew回去的位置。
q【暗黑法球】。
e【弱者退散】。
一颗法球，像一颗子弹，穿过战场，精准地推晕了回到原位的妖姬。
“晕住了！！”
“knight预判了rookie回去的位置！”
gogog（鳄鱼）闪现进场，w咬住。
rookie阵亡。
ig兵败如山倒。
theshy进场，被灵药的蜘蛛结茧控住，秒杀。
【ace！】
24分钟。
og推平了ig的基地。
2:0。
“赢了……又赢了。”
米勒摘下耳机，有些恍惚。
“deon只上了一场。第二场，knight上来，用deon的方式，杀死了比赛。”
“这才是最恐怖的。”娃娃看着正在和队友庆祝的knight，“deon不仅仅是一个选手。他是一个体系。他把自己的思想，植入到了这支队伍的每一个细胞里。”
“现在的og，有两个中单。”
“一个是‘神’。”
“另一个，是‘神的影子’。”
赛后握手。
knight走到了rookie面前。
rookie看着这个曾经被他轻视的少年，苦笑了一下，伸出手。
“你变强了。”
knight握住他的手，腼腆地笑了笑，刚才眼中的杀气荡然无存。
“是我老师教得好。”
他看向台下。
那个背着外设包的男人，正转身离开。
那是他的老师。
也是他的目标。
当晚。
微博热搜再次爆炸。
而在og基地。
陈默回到了顶层套间。
他没有参与楼下的庆祝，即便外界已经将这支og吹上了天。
他打开了那个笔记本。
翻过了“ig”这一页。
他在新的一页上，写下了两个字。
“洲际赛”。
手机震动。
（og教练）明凯发来信息：
“联盟通知。鉴于og目前的战绩和状态。”
“我们将作为lpl的一号种子，出征s7亚洲对抗赛（洲际赛）。”
“本次洲际赛在台湾高雄举办。”
“头号大敌：lck赛区。”
“首战对手：sktt1。”
陈默看着那个名字。
skt。
在这个世界里，这支队伍是悲情的代名词。
s3，og踩着他们夺冠。
s5，og再次在决赛击溃他们。
s6，他们倒在了半决赛。
lck赛区拥有着令人惊叹的造血能力和顶尖的操作怪，但在og长达四年的黑暗统治下，他们从未触碰过那座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召唤师杯。他们被称为“最强的亚军”，“永远的挑战者”。
在这个绝望的s7，skt为了推翻og的王朝，启用了一名超级新人。。
sktt1id:showaker。
陈默看着这个id。他在网页上点开了一段lck春季赛决赛后的采访片段。
视频里，年轻的许秀（showaker）刚刚率队拿下了lck冠军，但这在lpl观众眼里，不过是又一个即将倒在deon脚下的挑战者罢了。
记者的问题很尖锐：“很多人说，lpl的og是不可战胜的，lck已经被压制了四年，很多人已经失去了信心。作为新人，面对那座大山，你有什么想说的？”
屏幕里的showaker推了推圆框眼镜，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甚至有些狂妄的野心：
“人们总是跟我说og有多强，deon有多不可战胜。”
“他们告诉我，lck的宿命就是第二。”
showaker直视着镜头，声音平静而有力：
“但我不相信宿命。”
“lck从未拥有过s赛奖杯，这确实是事实。这里是一片从未被冠军之光照耀过的荒原。”
“既然没有先辈的荣光可以依靠，那就由我来做那个开天辟地的人。”
“我不为守护什么而来。”
“我来，是为了在那座大山上，插上第一面属于lck的旗帜。”
陈默看着这段采访，视频里的少年眼中燃烧着一种名为“饥饿”的火焰。
那是从未吃饱过的人，才有的眼神。
“开天辟地么……”
陈默关掉了网页，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作为统治了这个世界四年的“大魔王”，他太久没有看到过这种眼神了。
那是想要弑神的眼神。
陈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他合上了笔记本。
“想插旗？”
“那就来试试。”
“看看是你能开天辟地。”
“还是我……”
“让这黑夜，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