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军躺下就睡,不再跟许爱莲多说一句废话。
许爱莲躺着,心里总是不太得劲。
憋着一股火,没地方发泄。
沈从军是如何晓得沈宝珠怀孕的?
许爱莲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沈绮。
家里除了她,就只有沈绮晓得了这件事。
而且沈绮今天还进过书房,十有八九就是她说的。
许爱莲真觉得沈绮是狠心又绝情。
报复心还特别重。
当初沈绮跟家里借钱,是她自己保证会还钱的。
这都快一年,钱没见往回拿一毛钱,反而还从沈从军手里抠了几次钱出去。
她提醒一句不应该吗?
但沈绮转头就把沈宝珠怀孕的事说给了沈从军,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报复。
许爱莲恨恨的想,行啊,沈绮越是这样,她越是不会对沈绮有一点好脸色。
她就只认沈宝珠做女儿怎么了?
沈宝珠温柔体贴,在医院照顾了她那么多次,难道她不应该偏心她吗?
沈绮第二天起床后,就发现许爱莲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友善。
她挑了挑眉,不怎么在意。
许爱莲看不惯她,不是一两天了。
反正她们母女之间,只有对抗,根本没有一丝温情。
晚上吃饭,许爱莲又提起百日宴邀请名单的事。
她问沈从军要不要请沈从英一家。
沈从军语气淡漠:“别折腾他们了,就是个孩子的百日宴,不是什么大事。”
他能接受侯翠花陪着沈爷爷住在小洋楼已经是极限了。
他和沈从英又不是亲兄弟,也没多少一起长大的情分。
现在没兴趣勉强自己和沈从英演什么兄弟情深。
侯翠花有些不高兴,想说话,被沈爷爷拉住。
晚上老两口在卧室里夜话。
“你干啥不让我说,孩子的百日宴,从英做叔公的,不来看看像话吗?”
沈爷爷没好气,“非要从英过来干啥,老大摆明就是不待见他们,万一从英他们在京市的事暴露了,咋办?”
侯翠花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你说的也对。”
“老大是个心狠的,你不要指望他能有什么温情,趁现在能捞点好处,赶紧捞,等我百年了,你就去和从英他们住,日子不会差的。”
沈爷爷语重心长,侯翠花听的一阵难受。
“瞎说啥,你这不好好的,提那些事做啥。”
沈爷爷拍拍妻子的手,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也不晓得从英他们红薯卖的咋样了。”
“明天我去瞧瞧。”
侯翠花第二天提上一刀咸肉和一只猪腿,还从沈家厨房拿了些干货,去了儿子家。
沈从英和于晓兰在京市没找到合适的活,天气冷了后,看别人烤红薯卖红薯,两人商量着也弄了铁皮桶和木炭,在街上卖红薯。
天冷,两人轮流看摊子。
这会儿是于晓兰看摊子,沈从英在家里休息。
租的地方没有暖气片,靠烧煤球取暖。
效果没有暖气片好,小洋楼今年也装暖气片了,侯翠花在沈家舒服惯了,来自己儿子家就觉得不太习惯。
“妈,你咋又提这老些东西,我们都有的。”沈从英说着,从侯翠花手里接过东西。
说是这么说,喉咙不自觉的咽口水。
在城里过日子是什么都要花钱的。
沈从英和于晓兰本来就没啥积蓄,这好几个月没有进项,日子过得很紧巴。
很少吃肉。
基本就靠侯翠花救济了。
“你大哥家不缺这些,你和晓兰在冰天雪地里卖红薯多累,吃点好的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