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尔芒的话，戴夫还抬起头，对着他们大喊：“阿尔芒！弗林！你们快尝尝这个熏鱼！我敢保证，它会彻底改变你们对淡水鱼的看法！”
阿尔芒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打开熏鱼的餐盒。
弗林也下意识的拿起餐盒。
深琥珀色的熏鱼块浸在卤汁里，浓郁的酱香混合着炸鱼的焦香和淡淡的酒香，一下子飘进鼻腔。
他平时很少吃中餐，对“熏鱼”这种做法很陌生，但闻到香味，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捏起一块熏鱼。
鱼肉沉甸甸的，表面还挂着卤汁，触感有些粗糙，却很有质感。
他把鱼肉送进嘴里，第一口就被惊艳到了，炸过的外皮吸收了满满的卤汁，酱香浓郁，甜味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齁。
咸鲜的味道从鱼肉里慢慢渗出来，和外皮的卤香融合在一起，层次很丰富。
他细细咀嚼，鱼肉的口感紧实却不柴，每一口都能咬到细腻的肉质，还带着淡淡的油脂香，不是油腻的感觉，而是鱼肉本身的醇香。
咀嚼到最后，嘴里没有残留的杂味，反而有一丝淡淡的回甘裹着酒香涌上来，还有一点几乎察觉不到的醋香，刚好中和了卤汁的厚重，让整个口感变得清爽起来。
一口熏鱼下肚，弗林完全认同戴夫刚刚略显夸张的赞扬。他作为典型的法国人，几乎不吃淡水鱼，仅有的几次淡水鱼的尝试，也基本不太愉快。
但这道熏鱼，完完全全改变了他的看法。
“这也太好吃了吧？或许以后也该多尝试一下中餐？”
弗林漫不经心的想着，嘴里却没停下，不知不觉间，等再伸手去拿鱼肉的时候，才发现盒子已经空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一些熏鱼的卤汁，正在顺着嘴角往下滴落。
“太不体面了！”
弗林赶紧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脸上有些尴尬。
他还是头一次吃东西吃得这么狼狈。
可当他抬头看向阿尔芒和戴夫时，瞬间就释怀了。
阿尔芒的嘴角也沾着卤汁，戴夫更夸张，甚至在喝餐盒里的汁水。
弗林忍不住笑了，连蓝带未来的校长和知名美食品鉴家都这么不体面，自己这点尴尬又算什么？
在这么美味的食物面前，所谓的体面，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林玄限量了每种一份，但终究还是照顾不到所有的食客。
甑糕的蒸锅空了，酥油茶的龙头再也倒不出茶汤，连最后一块熏鱼也刚被一位法国老太太买走。
他抬手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四十五分。
从出摊到售罄，还不到一个小时。
队伍末尾还有很多个没买到的人，大多是科尔马本地人和被长队吸引来的游客。
一个穿红色外套的女生快步走到餐车前，语气带着期待：“您好，请问下午还会出摊吗？我特意从斯特拉斯堡过来。”
林玄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歉意：“抱歉，下午不出摊，食材都是当天准备的，卖完就没了，明天上午十一点可以再来。”
“啊？明天啊”女生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小声嘀咕，“我明天就要回巴黎了，看来是没口福了。”
旁边几个没买到的本地人也跟着叹气，有人掏出手机，想跟林玄要联系方式，却被林玄礼貌拒绝。
等没买到的人渐渐散去，林玄刚要收拾餐车，就被一群老食客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