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这个，你现在有就还，没有就以后再说。”
“咱们是战友，别提还钱的事。”
“对，战友！”
“大恩不言谢，等我们回去，让你嫂子做几道你喜欢吃的，咱俩喝点。”
“行，就这么定了！”
“老公，你放心。”
“我会照顾好马哥和嫂子，你专心工作。”
“东风集团那边怎么样？”
“特别顺利。”
“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了，京州方面全力支持我们，高速路也在加紧施工……”
祁同伟终于放下心来。
“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还得一周。”
“那我们不打扰，开个会，换个思路，再理一遍。”
特殊案件调查处的三人小组立刻集合。
“东山市藏着亚洲最大的毒源核心。”
“但这种规模的毒源，不可能一朝一夕形成的。”
“它一定有发展的过程。”
“东山市政府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我翻阅过许多类似的案件资料，发现一个共同点——这些毒贩往往用金钱和利益铺路，建立强大的保护伞。”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查一查东山市的公职人员？”
“我支持林队的看法。”
“东山市的公职系统，确实有必要彻查一番。”
“有件事我刚想起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严良和林奇立刻将目光投向他。
“我刚才外出时，碰巧遇到了临海省的老领导叶继新同志，我已经拜托他去查这十八年来，所有在东山市任职过的领导干部。”
“老大，要查得这么远吗？”
“要查。”
“正如你们所说，一个毒枭的成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亚洲最大的毒源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这中间肯定有一个发展过程。”
“你们不相信东山市的官员毫不知情，我也不会信。”
“中间这里，一定有人插了手。”
“不然……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众人听后也都认同。
“我要彻底清查。”
“不管多难，都得查清楚。我不相信东山市这么多公职人员里，个个都清白无辜。”
“海关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那边工作量大，需要更多时间。”
“我问过了，要做完整比对，至少还需要半个月。”
“时间不是问题。”
“我们特殊案件调查处盯上的案子，谁也别想逃。”
“我已经从叶继新同志那里获得了授权，有需要时可以调动临海省的所有力量。”
“这段时间，只要毒货一动，我们就动手！”
“老大，您是要封锁东山市？”
“不是封锁，而是要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大毒枭。”
“哪怕东山市是最大的毒源地，里面也有大小之分。”
“毒枭之间也有层级，谁是主谁是从，肯定不一样。”
“把整个城市围起来，对大毒枭来说影响不大，但对小毒枭来说就不一样了。”
“没错，大毒枭有底子撑得住，短时间内不怕断货。”
“小毒枭不同，他们储备少，一旦长时间没货，肯定会冒风险出手。”
“那时候，就是我们抓住他们的机会！”
“对，就是这个机会。”
“但如果毒枭们扛得住压力，我们的计划就可能落空，那就得准备第二手方案。”
严良和林奇齐声应下。
破案不是靠直觉，得提前准备好多个方案，至少准备几套不同的应对策略。
这套行不通，就换下一套。
“我和临海省的老一聊完后，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
“老大，什么关键点？”
“是气味！”
“制毒的流程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如果从技术角度来说，跟制糖差不多。差别在于，制毒必须戴防毒面具，否则极易中毒。”
“但整个过程中，会释放大量刺鼻的气味。”
“这种气味，普通人根本忍受不了。”
“那么问题来了——东山市的毒贩是怎么掩盖这种味道的？”
“老大，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想掩盖？”
“您也知道，东山市宗族势力盘根错节，亲戚之间相互包庇，很正常吧？”
“我同意你这个说法。”
“东山的毒枭藏在宗族里，亲属之间互相隐瞒，是必然的。”
“但你别忘了……”
“东山是亚洲最大的毒品输出地。”
“也就是说，他们往外运的毒品数量，是最大的！”
严良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漏洞：
“如果只是个别家庭制毒，亲戚可以帮忙掩盖。”
“但要是产量大的话，想盖也盖不住。”
“东山又不止一个毒枭，它是亚洲最大的毒品中心，说明毒枭数量一定很多。这种情况下，靠亲属关系掩盖气味，根本不可能！”
“他们一定有掩盖气味的办法！”
“这里还有一个延伸问题。”
“老大，什么问题？”
祁同伟提出一个听起来近乎荒唐的设想：
“你们觉得，这些毒枭是各自为战地制毒？还是集中在某一天一起行动？”
嗯？
严良和林奇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在大汉，只要抓到五十克冰毒，就可能判死刑。毒贩风险这么大，按理来说，应该是各自偷偷制毒。”
“但这样也不合理。如果分开制毒，比如周一你做，周二我做，周三他做……那味道天天都有，被发现的几率太高了！”
“所以……”
“东山的毒贩很可能选在同一天统一制毒，这样，他们暴露的风险才是最低的！”
“换句话说，他们是组织性的行动，这又和我们之前的判断——宗族替他们隐瞒——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