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过，谁都不能小看。”
“没错。”
“谁都不能小看。”
“别忘了，你爸我，也是从农村一步步走出来的。”
“祁师兄现在做什么？”
“一级警督。”
“什么？！”
“他才工作多久啊，就一级警督？”
“不会是搞错了？”
“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怎么可能出错？”
“祁师兄到底立了多少个一等功啊……”
警衔晋升是有严格规定的。
在不犯错的前提下，升一级主要靠年限。
除非，你立下了一等功，可以提前晋级。
换句话说，想升得快，就得立功。
而且，是一等功。
别无他法。
“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让我想想，你祁师兄一共立过几次一等功。”
钟小艾睁大眼睛看着父亲。
几次？！
“五次！”
“他工作才两年，就立了五次一等功。”
“要不是没有四等功，他真能立上四次特等功。”
“我祁师兄还好吧？没落下什么毛病吧？”
她很清楚，一等功可不是随便发的。
那都是拼了命才有可能拿到的。
“别瞎猜。”
“你猜不到。”
“我也不会说，这是纪律。”
“如果你跟他关系够近，他自然会告诉你。”
钟小艾怔怔地看着父亲。
今晚她已经惊讶了好几次。
但这次，最震撼。
父亲这话的意思……好像在暗示什么。
她心里乱成一团。
她太了解父亲了，眼光极高。
而那个学生会主席祁同伟，到底有多厉害，才让父亲如此欣赏？
好奇心，在她心里彻底点燃。
好奇，往往是一切的起点。
正要继续追问，门铃响了。
勤务员带人走进来。
“师兄，你怎么穿常服来了？”
祁同伟提着酒和茶，一身警服笔挺。
“今晚我们约好出去，这么晚了，得先让叔叔阿姨放心。”
“他们同意了，我们出门也方便。”
钟小艾无言以对。
祁同伟考虑得确实周全。
“爸，我能和师兄出去吗？”
“太晚了，去哪玩？”
“小祁，过来，陪叔叔喝酒！”
“钟老？！”
“挺不错，就算我以前没见过你。”
“看你的打扮，我也可以放心让小艾跟你出去玩。”
“就算她不回家，我也不会担心。”
“钟老，真没想到您是小艾的父亲。”
“那我得称呼您一声长辈了。”
“一点小东西，别嫌弃。”
钟小艾心头一紧。父亲对收礼的态度了，赶紧开口：
“爸，师兄不了解您的习惯，您别往心里去。”
“小祁刚才不是说了，我是他的长辈。”
“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空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钟小艾心里一阵无语，像有无数念头在乱窜。
今晚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对，就这个理。”
“也不怕被人说闲话，我就送了些以前在单位常喝的红茶。”
“是陈年茶！”
“不值什么钱，但我自己爱喝。”
“哎呀，我最爱的就是这个！”
“对了，你以前是在深厦市工作的吧？”
“那里的红茶可是出了名的好。”
“今天真是有口福！”
“大冷天，喝点红茶暖暖胃。”
“这礼物送得真好！”
他端起茶杯闻了闻，眼睛立刻亮了。抿了一口，细细品味，才慢慢咽下。
“钟老，您懂茶！”
“自从搬到京里，多少年没喝过这种味道了。”
“早些年，茶叶可是稀罕物，能喝点碎叶就不错了。”
“后来日子好点了，茶叶也贵得离谱，买不起。”
“现在想买，又找不到门路。”
“我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所以红茶早就喝不上了。”
“这茶是我一个老工人师傅给的。”
“我按市场价买的。”
“不贵。”
“五十块一斤。”
“这个价格合适。”
“我还能负担得起。”
“钟老，以后您的茶叶，我来送。”
钟小艾又吃了一惊。
她最怕的就是祁师兄说大话惹恼父亲。
父亲最讨厌的就是嘴上说得轻松的人。
普通人一个月工资才五六百，五十块买一斤茶，也算是大手笔了。
如果答应给人送茶，岂能只送一次？
怎么也得送个两三斤吧？
那样一来，一百块就没了。
祁同伟的工资，能撑得起吗？
祁同伟的工资凭空少了六分之一，他当然不乐意。
“就这么定了！”
“爸，你怎么能这样为难老实人？”
“师兄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
“要是给你送茶叶，一年少说也得花一两千。”
“他刚毕业，哪来那么多钱？”
“而且你不是一直最讨厌收礼的吗？”
祁同伟一时语塞。
钟小艾家教这么严？
比起梁璐，钟小艾才真是家教森严！
“小祁不一样。”
“他要是送礼，我反倒高兴。”
“别人送礼可能会被查。”
“他送礼，绝对没人会查。”
“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小祁是第一次给我送礼？”
祁同伟忍不住笑了。
“你们……早就认识？”
“认识，我们单位之前办过一次活动，我和几位领导见过面。”
“就只是这样？”
“小艾，你那款手机好用吗？”
“很好用。”
“比大哥大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