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有教材，可以现场培训他们。”
“学习这件事，从来都是会了就不难，不会才觉得难。”
“那就没问题了。”
“我们汉东省会全力支持你的计划。”
“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大风厂的改造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安排资金进行升级。”
他顿了顿。
“但其他几家工厂，资金缺口实在太大。”
作为汉东省的二把手，他清楚省里的财政状况。
所以他显得有些犹豫。
“这事不难，我来处理。”
徐建军、赵立春、李达康都看向他。
“祁总监，我们这边可拿不出那么多钱。”
“只要你们愿意授权，资金的问题我有办法。”
授权！
必须授权！
自从祁同伟提交了计划书，汉东两位主要负责人就开始估算四家工厂的总投入。
估算结果让他们心里一沉。
保守来看，四家工厂的升级，没有十亿左右根本不可能。
这是一九九四年，整个国家还没完全跑起来。
汉东虽地理位置不错，但交通网络未完善，也没有龙头企业带动。
真没钱！
可祁同伟却一口答应能筹到资金。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必须授权！
“听老马说，当初你改造彩虹集团时，用计让兆辉煌投了十二个亿。”
“彩虹直接飞起来了。”
“真是十二个亿？”
“这还能假？”
“那是商业对赌，他输了，很正常。”
“而且那十二个亿本来就不干净，正好拿来用。”
两人对视一眼。
“我们马上给你授权。”
“你放手去做。”
“我需要带一个人，还请两位帮忙做一下背景核查。”
“谁？”
“山水庄园的高小琴。”
“她是个可塑之才，我想培养她。”
两人目光落在钟小艾身上。
“你们看我干嘛？”
“好，我们马上安排人去查。”
一般人根本不需要他们亲自过问。
但高小琴不一样。
她是山水庄园的负责人，也是赵瑞龙的人。
这事不查清楚，谁敢让她进新公司？
为什么他们会看向钟小艾？
他们担心高小琴会影响祁同伟的判断。
如果祁同伟在汉东出问题，他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钟小艾的态度让他们安心了些。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只要高小琴的审查通过，她就会随祁同伟夫妇一同前往。
接下来几天，徐建军安排专人负责高小琴的背景调查。
赵瑞龙看到调查人员，心里一阵激动，以为终于要处理自己的事了。
可没想到，他们不是来查他的，而是来查高小琴！
“几位同志，我可是嫌疑人啊，能不能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
“你们查高小琴干啥？”
“她不就是个打工的吗？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她敢不听我的？”
“那你都让高小琴干了什么？”
“我让她……”
“我让她管山水庄园。”
“你别忘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真的，就让她管庄园。”
“像那些安排公务员学外语的事，都是我亲自安排的。”
“这种事我能让她知道吗？”
“她就是个职业经理人。”
赵瑞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脑子一直在回想过去的事。
以前接触过的官员，一个一个都想起来了。
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干了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赵瑞龙的身份摆在那儿，只要流程合法，那些官员也都愿意给点面子。
他基本没遇到什么难堪的事。
让他出面请人、安排学习，那项目肯定有点问题，至少是不合规。
但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山水庄园开了这么久，能进“天干十房”学外语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要真行贿，也基本不会放在庄园。
毕竟这里是娱乐场所，人多眼杂，很多事不方便。
赵瑞龙越说越兴奋。
他把自己干过的违法事都讲了出来。
“两位，可以正式起诉我了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进去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早点进去，早点出来，重新开始人生。
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最折磨人！
他满心欢喜地等着戴手铐，哪知道两人让他签完字后，很严肃地对他说：
“赵董，感谢你的配合。”
“你提供的信息非常详实，对我们很有帮助。”
“你们怎么不抓我？”
“你的案子暂时要保密。”
“不过我们会把你的自首情况上报给上级。”
“等案子正式开始审理时，会在法官面前为你争取减轻处罚。”
赵公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家伙，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这算什么事？
回到家，他实在憋不住，跑去问父亲。
“牢饭你是吃定了。”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彻底整合大风厂。”
“这件事比天还大。”
“你的事只能往后放。”
“别以为我们不马上动你，就是包庇你。”
“那种事不存在。”
“你现在太显眼，真要立刻动手处理你，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开始清场。”
“现在根本没时间做别的。”
“你和你那帮狐朋狗友，一个都别想跑。”
“现在，滚出去！”
赵公子还能说什么？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枚棋子。
用来露脸、用来安抚人心的工具罢了。
白高兴一场。
另一边，祁同伟收到了赵立春的指示——高小琴没问题，可以启用。
“祁哥，您是想让我帮您做事？”
“我愿意！”
“不是为我做事。”
“是为国家做事。”
高小琴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