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能升五级检察官，结果办案时出了点岔子。”
“不仅没升，还被记了一次过，现在还是六级。”
“你说得很对。”
“执法者，功过不能相抵。”
“在这个位置上，一点错都不能犯。”
“犯了，就没机会回头。”
侯亮平低头认错。
之前祁同伟已经狠狠训过他一顿，他本就在反思。
现在听老师这么说，他更明白了事情的分量。
哪里敢顶嘴？
高育良目光平静地看着祁同伟，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同伟，当年在学校，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
“我还以为你会走法官或者检察官的路子。”
“没想到你选择了警察这条路。”
“现在干得怎么样？”
祁同伟心里泛起一阵不舒服。
“老师，您知道师兄现在是什么警衔吗？”
“同伟是我们汉大的优秀毕业生。”
“正式入职后一般是三级警司。”
“我一直相信他的能力。”
“加上这三年的工作经验。”
“应该是一级警司了吧？”
祁同伟眼神微冷。
“老师，您猜错了。”
“我师兄现在是“一级警督”！”
什么？！
高育良瞳孔猛然一缩！
这顿饭吃得表面平静，气氛融洽。
饭后，高育良与刘惠芬亲自送他们出门：
“有空记得多来坐坐。”
三人自然连连应声。
祁同伟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师兄，我今天有种奇怪的感觉。”
“高老师和师母之间的关系，太客气了，客气得有些不对劲。”
“你再仔细讲讲。”
“外面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虽然没有孩子，但一直恩爱有加。”
“可今天我看到的，更像是……”
“两个朋友合租住在一起。”
“夫妻之间的那种亲密感，我一点都没感受到。”
“会不会是感情变成了亲情？”
“不对。”
“我回想了我爸妈，也回想了其他几对认识的夫妻。”
“没有一对像他们这样的。”
“师兄，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你的感觉很准。”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们很可能是‘形婚’。”
“形婚？”
“就是形式上的婚姻。”
“一男一女住在一起，看起来是夫妻。”
“其实只是搭伙过日子。”
“更像是合租室友，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
“形式婚姻？这种关系怎么会存在？”
“这种现象背后有太多复杂的因素。”
“比如说，男同和女同之间选择婚姻，就是其中一种情况。”
“也可能是为了拿到国外的身份。”
“或者是方便各自在不同城市开展事业。”
“现在还出现了一种新情况，就是为了拆迁分房。”
“还有一类人，他们原本就不想结婚，但为了应付外界的压力，也会找人搭伙过日子。”
“真是大开眼界了。”
“师兄，你怀疑的是高老师？”
“没错，我确实怀疑他。”
“高育良到底哪里让你起疑了？”
她现在对祁同伟可以说是五体投地。
祁同伟工作三年，虽然中间有一年被压制，但真正在岗位上干了两年。
这两年里，他一路晋升到一级警督，这样的速度在警队里几乎无人能及。
他的能力从来不需要证明。
“你对高育良怎么看？”
钟小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认真思索了一下才说：
“儒雅，有学问，做事有原则……”
“我看到的，不止这些。”
“除了你说的那些，他还有一个特质。”
“他很懂得经营关系。”
“高育良擅长钻营？”
“你听说过梁璐的事吗？”
“你是说她当年追你的那件事？”
“不是那件事。”
“我说的是梁璐的过去。”
“她刚毕业时谈过一个对象。”
“那个人后来出国了，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国内，也因此，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梁璐毕业之后就在汉东大学任教。”
“我们学生不了解这些事，但高育良知道。”
“你还记得猴子说过的话吗？”
“他说高老师和梁老师关系很密切，而且梁老师还帮他调离了汉大，去了省府。”
钟小艾细细一想，确实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当年你被压制，背后可能有人替梁璐出谋划策？”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
她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我是高育良的学生，他的东西，我基本都学到了。”
“不只是能力，还有原则，还有为人处世的方式。”
“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靠努力上了好大学，遇到了好老师。”
“自然，老师就是他模仿的对象。”
“我曾经经常站在高育良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所以我了解他。”
“同样的，他也最了解我。”
“小艾，你有没有想过……”
“梁璐喜欢我，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高育良会不知道吗？”
“凭他和梁璐的关系，会不会暗中指点她？”
“今天他问我最近在哪个单位，我就觉得有问题。”
“他一向把学生当成宝贝。”
“那些从名校毕业的学生，后来都成了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
“高育良一向很在意和学生之间的联系。”
“可是……”
“他居然连我在哪儿工作都不清楚。”
“真是荒唐！”
“我们要不要查一查高育良？”
“高育良和刘惠芬搞形婚，欺骗组织，难道不该查？”
“问题就在这儿。”
“他们为什么要形婚呢？”
“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完全可以离婚。”
“组织一直支持婚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