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工作后，一直和爱人两地分居。”
“她的事，我了解得太少了。”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孩子，我们早就分开了。”
马振邦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没错，但家事也不能完全忽视。”
“有些变化，你作为丈夫，本该第一个察觉。”
“只能说，令人失望。”
他语气沉得厉害。
“你看看第三个资料。”
郑毅然翻开第三份档案，瞳孔猛地一缩。
“我小舅子？！”
身体一阵晃动，他声音都在抖。
“他……他怎么会参与虚开发票？”
“那个兆辉煌确实有手段。”
“我们查到，他派人接触你小舅子，说干这个来钱快。”
“前提就是别被抓。”
“结果你小舅子真信了。”
“到目前为止，虚开的增值税发票已经上百万。”
“他这是在玩火！”
“我要亲自把他绳之以法！”
马振邦盯着他，眼神如刀。
“你就没别的感受？”
“太黑了！”
“兆辉煌就是个祸根。”
“这么短时间，竟拉下水这么多人。”
“我来深厦还不到一年吧？”
“身边的人都被他渗透了。”
他忽然停住，像是明白了什么。
“老板，我现在懂了您为什么让我来一趟！”
深厦市老一郑毅然终于回过味来。
“老板，谢谢您的信任！”
“别谢我，这事儿是祁总监坚持的。”
“原本我打算让祁同伟转达给你就行。”
“他说这事必须亲自交代清楚。”
“这样你心里才踏实。”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郑毅然肩膀。
“身正不怕影子歪，好好干。”
“兆辉煌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怕我们。”
“感谢老板，也感谢组织。”
按规定，一旦亲属出事，郑毅然应先停职。
等调查清楚后再决定是否复职。
但这次情况特殊。
这项调查属于“内部自查”，由另一条线的同志负责。
非常机密，没有惊动任何人。
如果按马振邦的说法，由祁同伟转告郑毅然。
换作是他本人，肯定心里不踏实。
所以祁同伟建议他亲自来省城，由南湖省老一直接说明。
郑毅然这份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深厦的水，比我们预想的更深。”
“兆辉煌能被称作‘地下皇帝’，不是没有道理。”
“我们不能有半点松懈。”
“他动作越大，漏洞越多。”
“老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郑毅然语气坚定。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一定要沉住气。”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辉煌公司最近来了个新人，叫梁星浩。”
“他的父亲你应该听说过。”
“就是以前深厦市和南湖省的梁老，梁前任。”
“梁老……也牵扯进来了？”
“我们查过，情况属实。”
“兆辉煌能有今天，就是从认识梁老开始的。”
“两人关系非常密切。”
“董贤达、李子涛这些人，也都跟兆辉煌走得很近。”
“我已经向海棠小院提交了报告。”
“梁老……”
“值得我们好好查一查。”
郑毅然郑重地点头。
“兆辉煌这种势力，不能在汉国立足。”
“我一定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老板，我们是不是先动郭守义、李子涛这些人？”
“等祁总监制定计划再说。”
“对了，彩虹集团改制进展如何？”
“您不知道，祁总监这不是赚钱，是直接抢钱！”
“一台手机出口利润竟然高达二十倍。”
“以前想都不敢想。”
“祁总监向来是抢钱高手。”
“还有这种说法？”
“没什么，总之是个好消息。”
“只要祁总监有信心，我就放心。”
“我们整个团队都听祁总监的。”
“改制有没有遇到困难？”
“有。”
“首先是工人问题——祁同伟觉得彩虹集团的工人数量太少了。”
“需要扩招。”
“两万人还少？”
“祁总监说，我们没有上游配套厂，只能自己补。”
“一线能干活的工人要分流，能分配到新手机组装线的不多。”
“另外，彩虹集团是典型的汉国大厂，现在三分之一的工人已经临近退休，干不了两年了。”
“我们必须提前准备。”
“深厦市不止这一家改制的厂子。”
“还有几家小厂也要改。”
“我们能不能考虑把它们合并进来？”
私人企业接手，工人的工作可能没保障。
但如果是彩虹集团来接，问题就小得多。
“老板，您的想法和祁总监不谋而合。”
“这个点子，也是祁总监提出来的。”
“而且，祁总监还找到了一个可用的资源。”
“什么资源？”
“退伍军人！”
“这个主意妙！”
退伍军人就业，一向是个大难题。
尤其是这两年，下岗人员都不少，哪还有岗位留给退伍兵？
祁同伟能想到这一点，对马振邦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祁总监从没让人失望过。”
“太棒了！”
郑毅然再次确信，祁总监背后一定有不得了的经历。
绝不仅仅是抓了几个毒枭那么简单。
他把这份想法压在心里，没说出口。
“还有其他难题吗？”
“没钱了。”
“没钱了？”
“真的一分钱都没了。资金已经快见底了。”
“光是彩虹集团的工资，一个月就要一千两百万。”
“生产线改造也得花钱。”
“有些设备我们自己造不了，只能请科学院专家定制。”
“专家赶工做出来，费用也特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