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一脚踹开林默办公室的玻璃门，高跟鞋跟差点卡进地缝里。她手里那张孕检报告抖得跟被甩卖的战绩股票似的，墨水晕染的“阳性”二字活像哭花了的烟熏妆。
“我怀了顾衍的孩子！”她嗓音拔高到海豚音级别，眼眶红得像是刚参加完辣椒素哭泣大赛决赛，“已经已经两个月了。”
林默慢条斯理合上财务报表，金丝眼镜反着冷光。目光在苏清颜平坦的小腹上转了三圈，最后定格在她颤抖的指尖：“顾总知道吗？需要我帮你预约产科？现在挂号得用抢票软件，要不要借你加速包？”
“你！”苏清颜没料到这反应，酝酿好的眼泪悬在睫毛上摇摇欲坠，“我是来讨个公道的！”
正在咖啡机旁蹭浓缩液的陆景然噗嗤笑出声，奶泡喷了一身：“讨公道该去消协啊姐姐，我们这又不办准生证。不过你要是需要假一赔三攻略，我倒是能分享维权群二维码。”
苏清颜把报告拍在黄花梨办公桌上，水印模糊的hcg数值赫然写着250 iu/l。陆景然凑过来吹了个口哨：“这数字挺应景，二百五配假孕，绝配！”
林默掏出手机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屏保还是系统弹幕截图：“按孕两周hcg正常值50-500算，你这数值卡得挺精准啊——正好在‘似怀非怀’的量子叠加态？”
“你什么意思？”苏清颜指甲掐进掌心，做美甲的水钻崩飞一颗。
“意思就是，”林默把屏幕转向她，曲线图跳得比比特币还刺激，“根据hcg数值反推，孩子爹得是去年路过的那只喜鹊——毕竟顾衍上个月在非洲挖矿，您这受孕方式挺科幻啊？建议申报诺贝尓生物学奖。”
陆景然端着咖啡杯溜达过来：“哇哦，跨时空受孕？苏小姐这案例能发《自然》杂志了，标题就叫《论人类与候鸟的生殖隔离突破》。”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顾衍夹着文件袋进来，看见这场面直接扶额：“这届反派专业素质不行啊，造假都不查查黄历？今天忌动土忌诈骗，宜拆台宜打假。”
“顾衍！”苏清颜扑过去抓他胳膊，香水味熏得陆景然连打三个喷嚏，“你要负责”
顾衍敏捷地闪到林默身后，拿她当人形盾牌：“负责给你报个造假培训班？学费我出，包教包会，学不会免费重学，直到通过行业资质认证。”
林默突然弯腰捡起飘落的报告单，指着角落一行蚂蚁大的小字念出声：“‘系统商城99包邮，买一送一假血包’哟，还赶上限时优惠？这商家挺会搞促销啊。”
办公室瞬间安静得只剩空调嗡鸣。
苏清颜的抽泣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响亮的打嗝。陆景然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咖啡泼湿了顾衍的限量球鞋。
“不是的！这是污蔑！”苏清颜慌慌张张要去抢报告单，林默抬手举高，她蹦跶两下没够着，像只被抢了食的博美犬。
顾衍挑眉打量她：“你那个‘系统’是不是还卖假驾照？我司机最近考科目三挂了四次，正需要渠道。”
林默把报告单拍回苏清颜胸前：“退货吧，记得要运费险。现在假货商家都支持七天无理由了。”
她脑内的系统突然疯狂刷起弹幕，字体加粗还带闪光效果：
【警告！检测到同行恶意竞争！本系统严正声明：我们只卖正品血包，假一罚十！】【修改点：强化系统弹幕的视觉表现】【原因：增强感官冲击，符合系统文特色】
陆景然仿佛感应到什么，突然凑近林默耳边：“你家系统是不是在吐槽？我看你眼角抽得跟摩斯密码似的。”
苏清颜见状突然尖叫，分贝震得吊灯晃悠：“你们合伙欺负我！我这就去跳楼！”
“别啊，”林默慢悠悠翻开日程本，便签贴得跟彩虹糖似的，“下午三点我有会，要不你四点再跳？正好赶上晚高峰直播，流量大。”
顾衍补刀：“需要帮你联系天台管理方吗？最近市容整治，跳楼得提前报备。要不要顺带预约网红摄影师？保证出片效果赛过影视剧。”
苏清颜的哭嚎戛然而止。她盯着报告单角落那行小字，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跟交通灯似的。“怎么会”她喃喃自语，手指抠着裙边线头。
陆景然笑眯眯递过手机：“要不要现在下单差评？我帮你写文案——‘商品与描述不符，卖家态度恶劣，建议平台封店’。”
这时林默眼前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紧急通知，背景音效还是防空警报：
【检测到盗版系统入侵！该伪劣产品可能导致小世界剧情崩坏！建议立即举报！】【修改点：添加系统警告音效】【原因：提升紧张感，为悬念铺垫】
林默挑眉在心里问：“你们系统还有山寨版？”
系统弹幕变成愤怒的红色，字体膨胀得像气球：
【正版系统在此！该劣质产品连hcg数值都能写错单位！严重损害行业声誉！已向主系统投诉！】
苏清颜突然瘫坐在地上，蕾丝裙摆摊开像块抹布。她眼神涣散地重复：“他说能帮我说这是最新款”
顾衍蹲下来与她平视，领带垂下来扫过地面：“哪个‘他’？卖你假货的客服？是不是还推荐你办会员卡充返利？”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电流，滋滋声像漏电的微波炉。苏清颜眼睛瞬间失去焦距，瞳孔变成机械感的蓝色。她僵硬地站起来，关节发出齿轮卡顿的咯吱声。
陆景然迅速把林默拉到身后，抓过桌上的镇纸当武器：“触发保护模式？这剧情走向怎么从宅斗跳频到科幻片了？”
下一秒，苏清颜突然跳起广场舞，手臂甩得像失控的雨刷器，嘴里唱着《爱情买卖》跑调版：“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顾衍默默录视频，还加了滤镜：“这证据够申请精神鉴定了，建议直接送医。”
林默却盯着苏清颜耳后若隐若现的蓝色代码，数据流像蚂蚁排队：“她好像真被山寨系统劫持了。这病毒还挺有审美，选曲挺复古。”
假孕检报告飘到地上，背面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墨迹还像蝌蚪似的游动：
“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景然用鞋尖碾过那张纸，定制皮鞋底沾上红印：“山寨货还挺文艺，下次能不能换点新梗？”
林默脑内的系统突然警报长鸣，全息投影炸开烟花：
【紧急任务：消灭病毒系统！奖励：正版防伪标识x1！附赠年度会员！】
“先救人。”林默抓起茶几上的冷萃茶泼向苏清颜。乌龙茶混着柠檬片粘在她睫毛上，像古怪的装饰品。
被水淋湿的苏清颜猛地清醒，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裙子怎么湿了？”
顾衍把手机视频递给她，进度条还贴心停在鬼畜循环处：“恭喜，你刚贡献了年度最佳搞笑片段。建议签约短视频平台，保底月入十万。”
林默捡起报告单，发现那行小字已经变成荧光绿：“第7号实验体，回收倒计时：23:59:59”
陆景然皱眉踢开纸团：“这怎么还带恐怖片续集的？下次是不是要闹丧尸？”
窗外，一只眼睛状的监控探头缓缓从玻璃上滑走，留下黏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