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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杀苻(1 / 1)

破铁弗匈奴后,邓羌领军还屯夏阳休整,当时恰逢氏酋毛贵领军北上龙门,为辅弼将军苟武击破。邓羌察龙门渡的重要交通属性,在派人押送缴获往长安献捷同时,也亲自向苟政去了一道书信。

信上不只有对否城之战的详细汇报,还看重向苟政提出建议,言蒲坂水流虽缓,然河道甚宽,大军渡河,必受截击,龙门渡虽险,然河岸狭窄,且低贼少备,又有汾阴士民接应,可从容渡河。若能自龙门东渡,绕袭蒲坂氏贼,可大破之。

对邓羌所请,苟政只稍作思量,便准许了,那个时候,也正处在苟政将关中其他方向的叛乱外寇全部平定,决定对符氏发起全面反击。

邓羌的建议,恰恰又在点子上,可谓应时顺势。因此,苟政不只同意了邓羌的建议,还以他为大将,把东渡龙门的重任委托给他,同时,还把一向驻守长安小城的破军营也给派出去了。

苟政也给邓羌回了一封信,内容很朴实::::辅弼将军苟武以“建武”建功立业于河东,保土卫民,今以名号赐汝,当率军马,破氏贼,不负此名。

另外,孤知晓汝之才千,有卫霍之能,因而委以重任,然军中宿将旧臣难知。骁骑、破军皆乃孤亲军,郑权乃孤心腹之臣,皆遣汝下,军中必有不服,渡河去,用一场大胜打破所有质疑!

所谓士为知已者死,邓羌亦属豪杰之辈,当他收到苟政这样一封书信时,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在这封信中的期待面前,司竹、杏城两场战役的胜利,其分量似乎也有不足了。

邓羌的冒头,或有苟政越级提拔的原因,但不论有多少质疑的目光,至少有司竹、杏城两役打底,还是有一定说服力。

相比之下,更为尴尬的,实则是郑权,他的资历也算深厚了,毕竟是根正苗红的苟氏旧部。只不过,长久以来,郑权都是以苟政身边中涓侍从的形象出现,即便后被调任破军营,也长时间待在长安,驻守内城。

虽然每一项差事,对苟氏集团来说都可谓重中之重,但没有过硬的战场表现与功绩,总是难以说服人的。因此,一定程度上,郑权是比邓羌更需要战功的加持,否则他这个“镇军将军”都受之有愧。

此番,苟政把郑权与破军营派到龙门,就是给郑权一个机会,同时,苟政觉得如果有邓羌这个“满级号”带,郑权也能跟着沾点光,获得更多的锻炼与成长::

龙门,这个传说中禹王开山浚洪的地方,夹岸绝壁自此而终,奔腾的河水有如一匹匹脱缰野马闯出重山。只三十馀丈宽的河面,看起来触手可及,

只可惜,在这秋季并没有成群结队而来的鲤鱼·—

不过,虽没有鱼越龙门,但数以千计的苟军精锐将士们,却起筏拟,

踏浪而行。龙门河流的湍急,并不能影响他们坚定的渡河之志。

就和邓羌所预料的那般,龙门飞渡,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尤其是有一批深受氏贼祸害而坚定支持苟氏的汾阴士民的接应。

即便龙闪渡不算宽,但六千步骑全部渡河,依旧耗费了一整个白日的时间,将士倒是方便,麻烦点的是战马与军械,费时且费力,这还是在邓羌、

郑权轻装进兵的情况下。

暮色下的龙门渡,两岸皆已点起了灯火,随着最后一批将土与器物的登陆,这一场规模不大,但战略意义极重的渡河行动,总算伴看皆沉的夜色落下幢幕。

“传令各幢队,整备、造饭、休息,明日,随本将南下破贼!”站在龙门渡口,呼呼作响的河风撩动看盔缨,邓羌挺身而立,面态坚毅道。

石!

骁骑、破军俨然是所有苟军中装备、训练程度最高的部队,事实上大部分将士在登岸后就已经各归其位,开始集合整备,邓羌命令下达,只是加快了将士动作一般。

而邓羌观之,仍不免心生感慨,哪怕已经见识多时了,这对他仍旧是一种相当新奇的体验。苟军将士的令行禁止、井然有序,在邓羌眼中,就是一种军容之壮美,而整个苟军之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就这么三两支,并且还是主公苟政耗费了大量心力方锻造而出。

有此雄武之师,有此练兵之法、强军之志,怎能不让人相信,苟政是能够成事的人。君择臣,臣亦择君,如邓羌这样士族出身的豪杰,若非看得到前途与未来,又岂能真心为你效命?

联姻,可不是简单娶一个女人就够,而要有相匹配的实力与潜力。

在邓羌感慨之馀,镇军将军郑权带着一队人,策马疾驰而来,待到近前,跃马而下,从容落地,那矫健的动作,写意的姿态,让骑术精湛、眼光甚高的邓羌都不免暗赞一声。

“郑将军,情况如何?”邓羌迎上前,问道。

郑权还是一丝不苟的模样,说道:“汾阴氏贼人数不多,战意也不高,

破之不难,然其溃散,不能全歼,只怕我军东渡的消息,很快便传至氏军大营了。其若有备,如何破之?”

闻言,邓羌顿时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此事却也无妨!符氏虽已濒兵家之死地,然毕竟犹有数万兵马,其若做困兽之斗,单凭我军与蒲坂之师,

也未必能够击破,即便击败了,我军死伤也必然不浅。

其粮困兵乏,无以为继,若与之硬拼,实属下策,当挫其士气、乱其兵心、动其人马,而后寻机破敌!

此时氏军,若久持于蒲坂,早晚必困死,若选择后撤,或有一线生机,

而我军,当趁势追击,在追杀中剿灭他们—”

“因此,我军暂可放心于龙门休整!”邓羌语气轻松道,流露出的自信极富感染力。

而郑权见邓羌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是不住点头,道:“蒲坂军情,

还当派人盯着,苟旦、苟威两位将军,也当及时联系,通报我军进展!”

“这是自然!”邓羌道。

永和七年,秋七月二十二日,猗氏县以西,溯沫水河谷而上的道途间,

一场紧张的撤军行动正在展开。密集的人流与车辆,载道盈野,人吼马嘶,

整个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毕竟是撤退,更准确地讲应该叫逃亡,曾经那张扬旗帜都透看一股消沉与丧败,奔走占道的氏军将士脸上,除了惊惶、恐惧之外,更多是茫然。

即便撤,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当然,绝大部分氏卒还来不及去思考“我到哪里去”这种博大而沉重的问题,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终于摆脱了那吞噬人命与血肉的蒲坂战场,终于从地狱的边缘捡回了一条命,至于那些不断逼近的同样致命的危险,则不是普通将士考虑的。

雄的选择,就如邓羌所料,果断撤军,即便雄也深彻地明白己方将土的危险处境,以及撤军可能招致苟军的追击,但他在决策上依旧没有丝毫尤豫。

这一点,从符健兵败的消息北传之后,就是注定了的,还是那个理由,

退向有一线生机,留则必然被四面八万而米的苟军所围剿、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不管有没有蒲坂苟军的正面纠缠,以及龙门苟军的绕袭,雄都只有撤车这一条选择,源于健在潼关的败亡。在要命的问题扶择上,如符雄这等豪杰,是不会出太大问题的。

甚至于,连撤往何处,雄也有深思熟悉,中原、河北是不用想了,

氏早已自绝于关东。

而审时度势,可以接纳他们”,也能够投奔的,也只有并州张平这个盟友了。为了这个自标,雄在撤退前,也做了相当充分的军事布置,甚至连各部的撤退顺序都做了细致安排。

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在雄撤军事宜上,再度深刻地体现出来。当大军从蒲坂拔营东行之后不久,河东氏军便迅速陷入混乱的状态,那些本该有序、从容的撤离,很快就变成了夺路而走,蜂拥而逃,荷雄的安排,全部白费。

眼见乱象,雄也曾遣亲兵前后巡视、连络、协调、约束,然而,几无成效,当没有成片的营栅、壕沟包围时,雄方发现,自己对此时的河东氏军掌控力是何等薄弱。

说到底,还是这些氏军兵心士气早就散了、乱了,而衔怨丧胆之师,没有直接造反叛逃,就已经是符雄驭兵有方了,怎能在撤军这种高难度的军事行动上对他们提出更高的执行力要求?

原本,为了掩护将土撤离,雄制定了“梯次殿后”计划,以逐步摆脱苟军的追杀,甚至,他还亲率氏族精锐,打算在途中设伏,痛歼苟军一部,

以震镊追兵,争取一个更为宽松的撤退空间。

然而,在察觉御下无力之后,雄果断舍弃了此前的计划,并且,把军中还有一定忠诚、凝聚可言符氏、氏族部众集中到身边,裹挟向东。

至于被用来殿后的雷弱儿、荷黄眉两部氏、羌精锐,则成为了舍弃的对象,雄倒是遣使通知二人计划有变,但是兵荒马乱之间,使者与命令根本通知不到。以至于这两部,被蒲坂的苟旦军与东渡的苟威军彻底缠上,再也摆脱不得。

等临近猗氏县时,以雄为内核的河东氏军指挥中枢,已经彻底丧失了对各部的掌控能力。大抵是一种心理感应,荷雄再度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率领仍团结在身边的四千馀氏人族部,舍弃辐重,只带基本的兵器、干粮,越众而出,直奔安邑而去。

危机临头,为了给符氏保留一丝元气,雄还是选择一个壮士断腕的办法,率领氏族精英逃命去了,至于其他夷夏部卒,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邓羌对沫水以南逃亡的氏军发动了最致命的一击。此前,得知氏军撤退,邓羌与郑权快速自龙门渡领兵南下,并于解县渡过水,一路尾追氏军大部数十里。

邓羌的出击,很干脆地将氏军截成两段,也是压垮所有氏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接下来的战斗,实则并没有多少值得说道的地方,就是一种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的结果。

在苟军精锐的冲击下,亡命的氏军将士们,大多没有抵抗的勇气与意志,很多人面对苟骑的冲击,第一反应是弃械投降。

而邓羌率兵一路追击,遇到最大的麻烦,不是氏军的阻击,而是混乱,

溃散的氏卒占据了道路,影响苟骑冲锋的速度,由此不得不多费了些时间,

制造了一些杀戮,方才保持追击的步伐。

对邓羌来说,这是一场搜寻式的战斗,他猎捕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河东低军的主帅雄,然而,追击数十里,却连雄的影子都没望到,这显然有些出乎其意料。

直到在氏城外,再度击破了一支氏军部队,方才得到答案。

“氏酋雄何在?”猗氏城垣下,邓羌坐于高头大马上,满脸的肃杀之气,目光冷峻地盯看被俘的氏军宿将鱼遵,厉声问道。

鱼遵满身的狼狈,望着威武不凡的邓羌的,老眼中闪过一抹恍惚,苦笑着应道:“辅国将军恐怕已率牙兵退至安邑::

“什么辅国将军,氏酋!低贼!”听其言,邓羌怒目斥道。嗯,苟氏集团这边也有一个辅国将军,苟雄

鱼遵则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叹了口气,曦嘘道:“全军溃乱难止,符将军已率军,脱离大部,急向安邑!”

对此,邓羌眉头微皱,不过他的疑惑倒是初解,心头暗骂一声“氏酋狡猾”,然后马鞭一挥:“将此人押下,留下一幢人马,据守猗氏,收缴俘虏,接应郑将军。其馀人等,随本将继续追击,勿使氏酋符雄逃脱!”

听到邓羌的命令,鱼遵反而来了精神,忍不住道:,“邓将军,将军摩下犹有数千步骑,皆精锐氏士,将军若贸然追上去,未必能讨到好处!”

“不劳汝替本将担心!”邓羌颇有些异,但眉头一扬,冷声道:“败家之犬,丧胆之兵,有何可惧?逃到安邑便获安全?那里或许就是氏贼葬身之所!”

言落,邓羌立刻催促骁骑营将士调整分兵,很快整备完毕,又一声令下,两千馀苟骑带看一种狂躁的气势,继续向东面疾驰而去。以邓羌这种侵掠如火的追击法,也只有骁骑营将士靠着马力能够跟上节奏了。

而就如邓羌所言,安邑并不是雄东逃的避风港抑或中转站,在安邑,

一个更大的麻烦已然等着他一一辅弼将军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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