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第七幅图若能成功,

他们便获得了开启的密钥!

无论如何,

那间密室中最核心的物件究竟是什么,

答案即将揭晓!

终于!

朱彪缓缓将第七幅画……

与马皇后的画像重合……

三人目光灼灼地望去!

下一刻!

他们齐齐怔在原地!

因为……

这最后一次重合,马皇后的画像上,

竟未出现任何标记!

“没有!”

朱允熥惊呼道,“爷爷快看,什么都没有!”

“没有!”朱彪同样脱口而出。

他一向温文从容,罕有如此失态之时。

朱元璋更是身形一颤,

扶着软榻缓缓坐倒!

“没有!”

此刻……

目睹第八幅画像上空无一物的祖孙三人,

虽未得到预期答案,

却在彼此对视的瞬间,

眼中同时浮现出极致的震惊!

是的!

震惊!

因为……

三人心中皆如明镜——

倘若第七幅图,即这张空白页面的含义,

竟与他们所推测的……消亡、逝去……

全然相悖!

那就意味着!

他们的猜测是错的!

那就意味着……

“咱们猜错了!”

朱元璋猛然高喊。

然而,虽说是错,

三人眼中却迸发出巨大的骇异,以及……

难以抑制的狂喜!

是的!

正是狂喜!

第七幅图!

纸上空无一物!

象征的意义……并非消亡!

那又意味着什么?

内殿之中。

祖孙三人的视线不断交汇,最终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喜!

“不是消逝!”

“不是代表人已不在!”

“这空白画面,不是死亡!”

老爷子低声自语,语速越来越急促,激动得让他苍老的身躯难以站稳,只能倚在软榻上,一遍遍重复。

然而……

心底那个一直不愿相信、甚至不敢面对的可能——

却像石缝里钻出的嫩芽,

破开坚壁,

悄然萌发!

仿佛即将舒展……

绽放出满目生机!

“爹!”

朱彪情绪激动,不再称“父皇”,

而是用了最亲近的称呼。

他眼眶发红,

像在问别人,也像在问自己:

“若不是消逝,那这空白代表什么?”

“还能代表什么?”

“允熥,你心思活,你来想想……不是离世,还能是什么?”

朱允熥被他抓着肩膀摇晃,

却看了半天,虽同样心潮起伏,却答不上来。

就这样,

大明最尊贵的祖孙三人,

你一句我一句,

列举了无数词语……

却无一吻合!

可这一次,

他们越是尝试,心中的激动就越是汹涌!

而在老爷子心中,

那株希望之芽,似乎已自带生机,

正勃然生长!

原因无他——

三人几乎搜刮了脑中所有与“死亡”相近的词,

乃至古往今来一切可能的寓意……

却全部错误!

而他们,

愈发心潮难平。

……

同一时刻。

行宫之外。

“驾!”

男子连夜策马赶至南直隶,进入应天府。

到了城门才得知,

皇上不在宫中,

而在钟山行宫!

秦王朱樉闻讯,

浑身一颤。

先前在路上听信使说“太子殿下已平安”,

他虽未全信,

心中却仍存一丝希望。

可此刻听到皇上人在钟山,

他再也忍不住了!

“狗东西竟敢骗我,迟早扒了你的皮!”

朱樉破口大骂,一身锦衣已成褴褛,在城门前全然不顾仪态。

“钟山那是什么地方!”

“皇陵!那混账活腻了,连我都敢骗!”

“若大哥没事,老头他们去钟山做什么?”

朱樉满面痛苦,自行想象着他未到之前,应天府早已哀声一片!

他身负荆条,又向守城兵士追问:

“朝中哪些大臣去了?”

心底仍存一丝侥幸:

若只去了一两位大臣,或许……还有转机。

例如安排太子前往行宫静养。

钟山汇聚天地灵气,既是皇室陵园,也安葬着开国功臣。

或许。

太子在此处能够得到先祖庇护。

但。

守城士兵再次向他禀报。

“但凡有些地位的大臣都去了!据说皇上动怒,连礼部尚书都被贬往北方!”

“朝中多位大臣受到牵连,他们不知进退,非要拦阻陛下。”

“那是何等紧要时刻?岂是他们能拦得住的?”

听闻这些,朱樉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似乎彻底熄灭了。

他心中更加沉重。

想象越发失控:果然,大哥不在了!大哥不在了!

可是……

他仍不甘心地追问!

“御医呢?”

“御医有没有去!”

守城士兵一脸茫然:“御医?”

“御医去做什么?”

此刻。

这位洪武皇帝与马皇后的次子。

太子朱彪最疼爱的弟弟。

彻底陷入绝望!

愣在原地!

随即,悲伤涌上心头……

他就在街上放声痛哭起来。

“完了!”

“连御医都不去了!”

“这下真的完了!”

“大哥啊!”

这个穿着破烂、满身污垢的汉子,背着荆条,翻身上马。

一边哭喊,一边向城外的行宫奔去。

而此时!

抵达行宫外。

朱樉心中已浮现无数悲痛场景。

一时之间,悲痛难忍。

更让他心沉的是。

他明明听守城士兵说,许多大臣已到行宫。

但此刻。

行宫外却一片寂静!

寂静得令人不安!

终于……

他脑海中浮现群臣跪在某处,身披白麻,等候皇上旨意、礼官择日的情景。

或许就要为他大哥送葬。

他再也无法抑制。

于是。

在刚刚结束小朝会、一片寂静的行宫外。

一道粗犷、充满悲痛的声音。

突然哭嚎而起!

“大哥啊!我来迟了……呜呜呜……”

“大哥,我来请罪了!”

“我还是来晚了。”

汉子骑马逼近,突然跳下马背。

行宫外的守卫早已注意到这个形迹可疑的汉子。

他像从北方逃来的野蛮人。

长戟刀枪立刻将他包围,步步紧逼。

然而。

汉子却仿佛没有察觉。

只觉得悲伤如潮水般涌来。

一边怨恨那传信的人胡乱报信,让他希望破灭!

一边心中充满愧疚。

想到大哥因在父皇面前为自己求情,忧思过度,引发心病。

他就更加自责。

更加痛苦!

“大哥啊!二弟来迟了,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大哥啊,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替我承担过错……”

“爹!您打死我吧,是我错了!”

哭嚎声很快惊动了许多官员。

下朝后,他们本已各自返回,有的三五成群,讨论朝堂局势。

就在这时。

这接连几声悲吼传来!

听起来,简直像在哭丧?

谁这么大胆?

“何人如此放肆!”

朱允炆正与两位老师激烈争辩。

话题围绕着“歪打正着”、“无心插柳”和“鹬蚌相争”等典故展开。

听着两位恩师的剖析,

朱允炆心中甚至涌起一股“天命在我”的自负!

然而,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朱允炆顿时怒火中烧!

“外面是谁?”

“竟敢擅闯行宫?”

齐泰急忙道:“快出去看看……”

三人匆匆走出殿外。

与此同时,

蓝玉、常茂等人也披甲而出。

行宫安危事关重大,

稍有差池,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众人刚踏出殿门,

便见吏部尚书詹徽大步走来……

户部尚书杨宪紧随其后。

不多时,一众朝堂重臣已齐聚殿前。

只见宽阔的行宫广场上,

一个中年男子正跪地嚎啕,悲痛欲绝。

百官面面相觑,

不明所以。

“慢着!”蓝玉忽然眯起眼睛,“他在喊什么?”

詹徽侧耳细听:“大哥……老头……爹?”

“嘶——”傅友德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看着眼熟!”

那男子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发丝纠缠,

活似蛮荒之地的野人。

但其身形样貌,

却让众人感到莫名熟悉。

“不好!”

“是那小子!”

蓝玉突然失声惊叫,第一个反应过来。

待听清哭喊的内容后,

他嘴角抽搐,再也按捺不住。

“朱老二!”

这一刻,

其余官员也相继醒悟。

众人无不震惊——

此人竟是秦王朱樉?

那他口中呼喊的言语……

岂非……

百官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只余下面皮不住抽动。

“这……”

“这般模样所为何来?”

“莫非真如信中所说,秦王这是来负荆请罪?”

“可……他早该知晓太子无恙才是?”

“否则堂堂秦王,何至于此?”

素闻秦王朱樉性情耿直,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

外围守卫也已认出这“造型奇特”的负荆之人正是秦王,

当即放行。

朱樉疾步向前,

对“太子”的哭嚎一声响过一声。

虽久居秦王府,

他对行宫路径却了如指掌!

“大哥……”

悲声断断续续。

越是接近宫殿,他哭得越是撕心裂肺。

想到即将面对太子冰冷孤寂的 ,

不由悲从中来。

眼泪鼻涕纵横交错,难以自抑……

“大……大哥!!”

“臣弟请罪来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泣不成声的哀嚎依旧,

他的脚步却愈发迟缓。

心中恐惧被无限放大。

就在此时——

行宫主殿门外。

一道眉头紧锁、思绪被打断的身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大声喝道:“老二,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老二!”

“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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