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后,宣德皇帝也想起李贤那话。
虽然心里很舍不得,可为了大明,只能将朱祁镇太子之位给废掉。
话又说回来,凭借这些事废太子未免有些牵强。
毕竟,还没确凿证据带上朝堂。
既然没有确凿证据,那就只能等山西余士悦跟黎澄。
散朝后,一众东宫党纷纷朝李贤过来。
见状,朱祁钰大步过来站在李贤跟前。
“想吐李贤唾沫星子,除非本王没看见。”
陈埙、戴庆祖等人只好作罢。倒是太子,等众人走出殿之后这才愤怒地指着朱祁钰问道。
“钰弟,当真好手段啊。我就说李贤很是反感偷鸡摸狗之事,那日竟然给孤出纵火烧宣王府之计,想必是你们事先商议好的吧?”
朱祁钰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这个问题的回答。
“我说没有这回事,你定然不信。没关系,太子要懂的一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东宫这些年贪得无厌,手也伸得过长。”
“不是弟弟要抢你的太子位,是你自己让弟弟我看到了希望。”
说完,在太子肩上拍拍,接着说道。
“刺我那一剑,可以不计较。但要懂得及时躲开,避免伤及无辜。”
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殿外之人听的,让他们知道宣王府不计较你们以往种种。
若要继续助纣为虐,那就另当别论。
而宣德皇帝回到寝宫后,感觉身体越发糟糕。
方才早朝之时,被气得不轻。
躺下后,顿感呼吸变得极为不畅,且心跳有加速。
陈芜见皇帝脸色很是难看,随即去宣来太医。
经过太医院院使和几名御医诊断,给出一个非常不好的结果。
宣德皇帝时日不多,今年能不能撑过去都是问题。
其实,刚才几位御医的话已经相当保守。
等回到太医院后,马上派人去宣王府
“什么?陛下撑不到下月?”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朱祁钰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
若真是这样,最迟下次早朝,太子必须下马。
否则,后果很难想象。
随即,宣王府的侍卫分成两拨。
一拨前去山西,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让李珍三人务必三日后收到这个消息,也好让他们早做准备。
另一波人则是去江南。
京师中,目前除了皇帝外,就剩下太子势力最盛。
朱祁镇现在还是太子呢,他还没被废。
反观宣王府这边,除了一个中兵马司在手里外,其他就剩下几个看宫门的禁军。
所以,去江南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在京师这边输了,朱祁钰才好跑路。
去江南后厉兵秣马,大不了再来一次‘靖难’!
宣德皇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几,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废镇立钰。
但山西那边证据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想着想着,宣德皇帝突然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大口血,好像要了他老命,随即昏迷过去。
于谦也在这时候被陈芜秘密召进宫内。
“于尚书,咱家也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告知太子殿下,也不敢通知宣王。咱家就知道于尚书定然会出主意。”
于谦也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置。
他是宣王朱祁钰的师傅,若这时候只叫朱祁钰进宫,会被人说闲话。
如果将太子给一起请进宫,学生可还有机会。
经过一番沉思,于谦终是没有下定决心。
而太医院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不止要在寝宫外候着,还得随时替皇帝把把脉,又要派人通知宣王当下皇帝情况。
而这次,朱祁钰知道消息后,并没有进宫救宣德。
因为他也知道,宣德皇帝大限将至。
还有一条,朱祁钰也将前世所学,忘得差不多了。
当下,宣王府只需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召回胡忠、周伯楷、蓝凉三人。
同时,命锦衣卫密切监视东宫一举一动,以及其党羽动静。
其二,让汪泉尽量控制皇宫,能控制就控制,不能控制就要来宣王府。
其三,汪瑛务必守好中兵马司。
若宣德皇帝在死前没留下遗诏,那么太子就要登基。
太子登基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杀向宣王府。
所以,汪瑛守好中兵马司就是给宣王府留条逃跑出路。
等做好这些后,时间也来到了第二天。
然而东宫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顿时,东宫跟宣王府剑拔弩张。
宣王府这边人虽然少,但火器并不少。
东宫虽说人多,但火器少,能上阵厮杀者也很少。
眼瞅着双方即将发生大规模火拼,这时候陈芜来了,“陛下醒了,让太子朱祁镇、宣王朱祁钰进宫见驾~”
是的,宣德皇帝朱瞻基的确醒了,只是口不能言,视线也很模糊。
就连陈芜在他眼跟前也看不清,只能听声辨人。
等兄弟二人进宫见到宣德皇帝后,两人顿感惊讶。
明明昨天早朝时就还好好的,怎才过去一夜,皇帝老子就变成这副模样?
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但陈芜却知道他的意思。
嘴巴不停张合的宣德皇帝‘呜呜丫丫’好一阵,陈芜凑到跟前,跪在床榻前询问。
“陛下可是要废太子?”
宣德皇帝听闻此话,微微点头。
点完头之后,又喘着粗气。
随后,又是一阵‘呜呜丫丫’,还是老样子,陈芜问道。
“陛下可是要册立宣王为太子,宣王登基后不得杀害废太子?”
眼角流出两行清泪,宣德皇帝依旧点着头。
拟写诏书的人由于谦担任,李贤、张辅、朱勇作证
这份诏书被陈芜保管,为防止万一,东厂和锦衣卫要日夜守护,以免有人动手脚。
没办法,最近收益很差。为了让大家每天都看得心惊肉跳,我也只好改动一下大纲。
这可不是快要完结。
明晚宣德驾崩、朱祁镇不认诏书,朱勇、陈勋等人扶持他上位。
朱祁钰顺位失败,逃亡江南。
大明即将再经历一场靖难,只不过这次是从南打到北。
也先也快要上线,樊忠即将跳上舞台。
对于于谦,说实话,我对他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