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顺便带上五位猫御使。”
光头男补充道:“鸟儿天生就是猫的猎物,有它们引路,你很快就能找到那个拿鸽子的人。”
“可以。”方明正活动了一下脖颈,“若途中遭遇其他客人,是否清除?”
“不必节外生枝。”光头男摇头,“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夺回鸽笼,速去速回。此物不归,我心难安。”
他语气转而自信:“如今你我双方人手齐聚,洞外已有两百馀人负责‘招待’。”
“其中,准八品二人、九品十二人,再辅以其他弟兄。除了对方队伍里那个八品武者,馀者皆在劫难逃。”
“对手的情报准确吗?”方正明质疑道。
“这是自然!”光头男自信应道。
“八品是谁?”方正明言简意赅。
“桃连帮豹堂堂主,江寻。”光头男语气肯定,“这批客人里,就只有他一人够看。”
“知道了。”
话音尚在洞中回荡,人已消失无踪。
几道身影冲出山洞,又骤然静止。
猫御使们悄无声息地栖于高枝,琥珀竖瞳聚焦,尖耳微不可察地转动着,蓬松的尾巴如同受到无形指引,齐齐指向一方。
方正明目光随之望去,淡然道:“带路。”
……
陪同第三队登岛的那位捕快,和李应觉等人一样,在追击敌人过程中和大部队分散了。
又或者说,如今早已不存在什么大部队了。
不过他这边情况稍好,尚有四名差役协同作战。
捕快双手持刀,鸽笼在腰间晃动,脚下横七竖八倒着好几具尸体。
而脚下,早已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位敌人的尸体。
唰!
几道身影自树丛中疾射而出。
捕捕快侧身闪过来袭,手腕一翻,长刀上撩,精准切开一名敌人的咽喉。
刀锋顺势回转,又格开了另一人的猛攻。
几人配合娴熟,显然历经多年磨合。
面对突袭从容不迫,一番交手后,敌人再度被歼灭。
捕快缓缓吐息,收刀而立。
作为精通刀法的九品武者,对付这些未入流的对手,他自信能以一敌多,何况还有同伴相助。
他象往常一样,用布拭去刃上温热的血,保养着这位无声的战友。
刀身很快光洁如镜,映出他沉稳的面容与身后景象。
然而,镜面般的刀身里,景象突变!几张猫脸正急速放大,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噗嗤!
一片猩红猛地泼洒而上,吞噬了倒映的世界。
捕快浑身一僵,愕然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四名同伴被开膛破肚的惨状。
而施行此暴行者,正是四只面容骇人的猫妖。
他遍体沾满黏腻的鲜血,双手颤斗着在身上摸索。
自己奇迹般地未曾受伤,但……腰间那个至关重要的鸽子笼,却不知何时消失了。
“还好,鸽子没沾上血。不然回去,那死光头非念叨死我不可。”一道如同闲话家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捕快骇然转头,只见方明正从一个猫人手中接过鸽子笼,正一脸庆幸地端详着。
身为县衙捕快,他岂会不认得方明正?
倾刻间,他便想和好权衡利弊。
电光石火间,他已权衡清楚。唯有夺回鸽笼,放出求援信号,岛上同僚才有一线生机。
捕快毫不尤豫,身形骤动,刀如寒星直取方明正咽喉!
方明正似早有预料,侧身闪开。
但捕快经验老辣,腕抖刀翻,第二刀已拦腰扫至!
方明正再次仰身,险险让过刀锋。
与此同时,他双腿前后交错,后足发力一蹬,前膝如重锤般狠狠撞入捕快胸腹!
“呃!”捕快遭此重击,一口酸水喷出,眼球瞬间布满血丝。
眼见方明正近在咫尺,他眼中闪过疯狂,竟调转刀尖,悍然选择了以命换命!
方明正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哂笑。他单手提笼作战,让对方误认为差距并不悬殊。
竟还痴心妄想,以为能换命?
他眼中寒光一闪,掌心发力,将鸽子笼奋力朝天空托出。
而后双臂收于胸前,双肘如巨锤般向左右一震,瞬间荡开捕快双臂。
鸽笼升至最高处,猫御使们的视线齐刷刷地追随而上。
捕快浑身汗毛倒竖,死亡的寒意浸透骨髓。求生欲压倒一切,他当即就想后撤。
却发觉前脚已被方明正死死踩住。
此时,鸽笼开始下坠。
方明正双掌翻飞,一上一下。一掌对准对手下腭,一掌对准对手颅顶。
身形微震,双掌悍然合击!
只听得一声闷响,捕快身躯软倒,整个脑袋如烂罐头那般彻底变形。
方明正信手收回一掌,另一掌随意抬起。
那下落的鸽笼,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他手中。
方明正检查了一下笼中鸽子,见其无恙,神色稍缓。
“得赶紧送回去,免得那光头坐立不安。”
言罢,几道身影向着岛屿深处行进。
整座藤湖岛上,兵刃交击与凄厉的哀嚎此起彼伏。
然而,若论叫声之惨烈,无疑是李应觉那边。
他们三人早已抵达小山坡下,周遭躺着近二十具敌尸。
李应觉从篝火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信步走向身后。
不远处,两名黑衣汉子正绝望地瘫在地上。
这两名汉子能幸存,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强,是那种很明显已步入九品许久的层次。
这两汉子能幸存下来,并非运气好,而是实力强,是那种很明显已经步入九品许久的层次。
秉承着实力越强、地位越高、知道越多的原则。
李应觉将二人全身骨头打断,令其无法逃跑,留下来慢慢拷问。
“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岛上有何布置?人数实力究竟如何?”李克虎厉声喝道。
他虽声色俱厉,但瞥见二人的惨状,心下对李应觉的手段却不免有些发怵。
这二人实力皆在他之下,但若让他独自应对,也需付出些代价才能拿下。
而李应觉解决他们,不过是一个照面的事。
二人虽双眼无神,却仍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难道真如县令所料,岛上尽是妖圣教的人?”李应觉象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那二人眼神微微一变,恰好被李应觉捕捉到。
见状,他毫不尤豫地将手中火把按向对方伤口,倾刻间黑烟冒起,焦糊味弥漫。
二人大声哀嚎。
李应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再不说,可真要外焦里嫩了。”